容月试着拽男人的脚腕,狠狠一发力——纹丝不动!
这时,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掉下来,正砸在天阳腿上,他闷哼一声,终于睁开了眼睛。
“天阳起来!!地震了!”容月话没说完,头顶掉下一块巨石,他自己尚没看见,眼中还残留着迷茫的天阳却猛地向前一扑!
容月被他牢牢箍在怀里,摁在地上,接着一声闷响,他听到男人痛哼一声。
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容月睁眼,震惊地看着男人。
“……别乱动。”天阳状态不太好,本就生着病,背脊又被砸了个正着,嗓音沙哑得可怕:“其他人呢?”
容月张了张口,半晌才道:“……不知道。”
房子已经塌了大半,等震动彻底停下来,天地间一片寂静,连虫鸣都听不见了。
天阳失血过多,睁不开眼,容月使劲儿把自己从他身下□□,这才看见了天阳背后的惨状。
那块巨石砸中了他的腰,露在外面的r_ou_都被刮掉了,血流了一地。看这情况,连内脏都很危险,如果再靠中间一点,脊柱是必断无疑了。
容月几乎没见过这样的伤势。
在游戏里,受的伤多以扣血的方式表达,受伤严重了会虚弱,那种感觉很难受,但再难受也不过如此。而现实,显然和游戏不一样。
容月跌跌撞撞地起身,冲出去找能用的木棍,如果“法杖”被认可,那他还有救天阳的机会!
外面同样是一片废墟。
部落里的人很警觉,几乎全都逃掉了,容月在附近转了一圈,很快翻到了一截木柴。抓在手里,却没有武器提示,容月苍白着脸扔掉,又找了一根更长的,粗细也合适的木头——大概是被砸烂的什么器具上的部件。
菜单上的武器栏终于亮了,容月连忙调头往家里跑去,却远远看见苍茫圆月下,有一匹孤狼。它闻到了血腥味,绿色的眼睛盯着天阳的方向。
容月心中一紧,却见那狼比他快了数倍,几乎成一道残影,向天阳冲过去!
容月吼道:“天阳!”
躺在地上的男人似乎动了动,可还是摆脱不了危险,容月此时也顾不得更多,抬手一道圣光发出去——
一颗白色的小光点从木棍顶端飘出来。萤火虫大小。
容月眼前一黑。
这……这是我的圣光球!???
容月发誓,他的脾气很好。以前在五芒大陆跟逐星死掐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输过,就算对方发来十万字贺电嘲讽他弱j-i,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坐在王座上喝茶。
但此刻,他真的感觉到了屈辱!
这是他的圣光“球”!
能叫球吗?只能叫点吧!
就在容月绝望之际,天阳突然起身,闪电般掐住了冲过来的孤狼咽喉,手臂肌r_ou_虬起,将那狼朝着断墙狠狠一砸!
“嗬啊——”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吼,抬起一块大石给那被甩晕的狼补了一刀。
容月这才气喘吁吁地走到近前,一声唤还没出口,却见那勉强站着的人,转头看了他一眼。
月亮映照下,他的眼睛闪着光,里头血色褪去,只剩下一点无奈的不甘。
“……跑都跑了,还回来做什么?”天阳哑声道。
容月皱眉解释道:“我是去找木棍,你别站着,躺下来——”
根本不用他说,天阳也站不住了。经过刚才的搏斗,他本来就危险的伤口撕得更开,几乎能看到骨头。
容月在他身边跪下,用出一个圣光“点”,牵引着其中的治愈之力进入天阳的胸口。
他的力量不够,只能先这样护住天阳的心脉,先得保命再谈其他。
天阳眼前模糊,索性闭上眼睛,轻笑了一声:“别看了,走吧……”
容想堵上他的嘴,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是部落的救援?
容月抬头,看见的却是白天见过一面的那个慈祥奶奶——刚山部落最高的祭祀,雪齐。
“月。”对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慈祥:“快点跟我走。”
容月:“只来了你一个人?天阳怎么办?”
雪齐奶奶穿着剪裁得体的麻布衣裳,披着兽皮斗篷。刚刚经历过天灾,她浑身上下却一丝不乱,贵气逼人。
雪齐站在那里,与血泊中的天阳遥遥相对,就像人和野兽的差别。
雪齐柔声道:“傻孩子,他已经快死了,你没看见吗?”
容月:“天阳以前帮部落做了多少事?几次大大小小的战斗,哪次不是冲在最前面?就连之前中毒,也是帮战友挡伤才中的。”
雪齐摇摇头:“不,这是他的命运,他的命就该终结在这里……而你还有很光明的未来。来,别站在那儿了,血很脏,也会引来野兽。快点过来。”
容月闭了闭眼:“其他人都走了吗?”
雪齐答道:“是的。这一片原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地裂,经过几个祭祀的预言,我们认为这里不再适合居住。我们将和森铁部落一起,向北迁徙。”
月色皎洁,银辉如霜,铺满大地。空中吹来腥味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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