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朝!阳!”
“啊啊啊啊啊我听不见听不见!”
当天晚上,万朝阳熄了灯正准备再钻进薛木的被窝的时候被他一脚踹下了床:“你给我滚蛋!”
“嘛呀……”万朝阳爬起来揉了揉屁股,“一寒假没见着了,你不想我呀?”
“咳咳……”郑大钱轻咳了两声,提醒着两人他还没睡着。
薛木想起下午那一幕,又气又恼,骂道:“就你今天跟大钱儿瞎说八道,罚你一个月不许碰我。”
“咳咳……”郑大钱又咳了两声,什么“不许碰我”的,这话在黑夜里听着也太让他这个小处男害臊了。
“那不是开玩笑么,大钱儿也没当真啊,是吧大钱儿?”
“……”郑大钱默默翻了个身,强行装睡。
“你看他都默认了。”万朝阳又要往床上爬。
“滚蛋,说不行就不行。”薛木正色道,“没跟你闹着玩儿,生气了。”
万朝阳借着月光看了看薛木的脸色,低声问道,“真生气了?”
“真生气了。”
“……”万朝阳老实了下来,光着身子在薛木床边儿像个小狗似的蹲下,抬眼瞅着薛木,可怜巴巴道,“我错了,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你别生气了。”
“少来这套,”薛木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被他的无辜外表蒙蔽,“你滚上去,老实睡觉,我就不生气了。”
“可是我想你呀……”万朝阳眨巴眨巴眼,“一寒假没搂着你睡觉了……”
“没完了是不是?!”薛木横眉倒竖,“最后一次机会,上不上去?!”
“……”万朝阳抿了抿嘴,沉默半晌,一脸沮丧地站起身,低声道,“那我上去了,晚安……”说完,还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地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薛木出了一口恶气,仰面躺倒,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直到郑大钱也融入到了其他几人均匀的呼吸声中,他脑海里仍还是万朝阳一脸的可怜相。
“妈的……”薛木低低地骂了自己一句,掀开被子,沉着脸爬上了万朝阳的床。
万朝阳果然也没睡着,一见薛木上来,立马露出惊喜的笑容,正要开口,薛木却皱着眉“嘘”了一声,说:“闭嘴!不许说话!不许闹!好好睡觉!”
万朝阳勾了勾唇角,连忙撩开被子,一把将薛木揽在怀里,真就啥也没干,美滋滋地合眼睡了。
高中最后一个学期在尚未散去的正月年味里悄然拉开了帷幕,高三十三班里最后几个长发的姑娘也都为了节省打理的时间剪短了头发,所有的学生都沉下了心,心中眼中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倒是每天强迫学生们必须下楼活动半小时来保证身体素质的李晓梅,却显得有些“不知道抓紧”。
薛木也重新拿出了十年前的j-i,ng神头来准备着几个月后的高考,只是经历过一次人生的他,紧张却不焦虑,当初他的心力都放在与同学的竞争和对永无止境的高分的追求,现在却只求竭尽所能,不负这重来一次的一年半的高中生活。
万朝阳也终于放下了学神的架子,每天晚上拿着英语卷子研究起了没完没了的完形和阅读,上学期期末的时候自己向薛木夸下海口说想考好就能考好,真拿起卷子来才发现还真不像物理数学那么简单。
至于两个人床上的故事,万朝阳也在薛木那一回动怒之后不敢再嚣张,尽管心里头很想,可除了三不五时偷偷在被子里互相帮忙之外,也没再提出过进一步的要求。
薛木不是不知道万朝阳惦记什么,但每天的学习已经消耗了不少的j-i,ng力,那事儿在学校里怎么也是不方便,再加上他自己也委实有些抵触,因而万朝阳不说,他也就假装不知道了。
冬日渐暖,东风报春,学校里的柳枝悄悄抽出了嫩芽,学术报告厅里举行了斗志昂扬的高考百日誓师大会,教学楼门口鲜红的高考倒计时也点亮了起来,即便是平行班的孩子们也因此而燃起了些激情,整个高三年级仿佛提前进入了沸腾的盛夏,可几周后一模考试的成绩却如一场暴雪把所有人都打成了茄子。
虽然班主任和各科老师都强调了一模卷子出得难、成绩再加三十分才有参考价值、就算没考好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努力、一切皆有可能等等等等,但孩子们看着自己的分数,再看看历年高校的分数线,一个一个陷入了“算了,人生无望”的状态。
郑大钱更是夸张,由于一模的时候正好得了重感冒,发挥有些失常,分数下来竟然才五百出头,拿着成绩单直接扑在床上崩溃大哭了一场。
“哎呀好了好了大钱儿,这回考试就是题出难了,老师不都说了嘛……”
“就是啊都说得按加三十分算,你这又感冒,怎么也得加六十分啊,看你考了五百一,加六十多分不就得五百七八了嘛!这两个月再努把力,还不得六百多?”
“哇大钱儿你考了五百一啊!不低啊!我都没上五百!”
“别哭啦大钱儿!这就是个一模,又不是高考──就算是高考,没考好也还能重来呢!”
“你这分儿根本不低呀!你不是想上中传吗?去年中传不才五百一十多嘛!妥妥够了!顶多就是专业差点儿,那也是能上呀!”
大家虽然都在为自己的成绩烦恼着,却还是七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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