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放了什么?”
“生菜、火腿、肉松,还有虾饼,沙拉酱,呃……没了。”
“你疯了吧!阿阳对虾严重过敏啊!有次他吃过后,没多久就昏厥休克了,他没告诉你吗?”
“什么?这么严重啊?”郁瑾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怎么办啊?他没事吧?都是我的错,做什么不好偏做虾饼!”
“暂时没什么大碍,你走吧,我留在这儿。”
郁瑾看了看病床上的季慕阳,他还没醒。
对不起,是我的错。
她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等一下。”代欣妍叫住了她。
季慕阳觉得他好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一直在往下落,眼前永远是黑暗,耳边永远是呼呼的风声。
那些人把他一点点、一点点逼到悬崖边上后,毫不留情地把他推下了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那天,他从学校回来,走在社区里时,他注意到那些大妈大婶都在看他,并窃窃私语着。
他觉得很奇怪,所以加快脚步,想快点到家。走过拐角,眼前多了一片醒目的红色。
在他家的大门上,被人用红色的油漆写上了“贱人”、“不要脸”等不堪入目的脏话。
他急忙打开门,冲进屋里。母亲正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哭泣,父亲跪在她脚边,低头不语,神色痛苦难忍。
“爸!妈!”他扑过去,抱住了妈妈,“怎么了?我们家门口怎么变成这样了?”
母亲把身边的枕头往父亲身上砸,哭喊道:“当初我就告诉过你,人的yù_wàng是无穷的,他们永远都不会满足,有些人,你对他们七分好,他们还怪你保留了三分!你看!报应来了吧!我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父亲始终没说话,母亲站起来,指着他质问道:“你跟我说,你到底动了她没有?”
“没有,我真没有!”父亲嘶吼着,终于流下了眼泪。
季慕阳感觉一滴水掉在了自己脸上,缓慢划过脸颊,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是郁瑾,是她的眼泪,
“你醒了?我去叫医生。”郁瑾见他醒了,忙擦擦眼睛,起身欲走。
“你怎么来了?”季慕阳拽住她的手腕,“你哭了?”
郁瑾抿着唇,重新坐回他身边,低声说:“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对虾过敏,害得你变成这样。”她不敢抬头看他,满心都是愧疚。
“忘记了。”季慕阳笑了笑,“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别太自责,没有及时告诉你是我的错。”
他温柔地安抚着郁瑾,坐起来后,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手伸在半空中,还是收了回来,假装顺顺头发。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说:“没什么大问题,留院再观察一下,如果一切正常的话,今晚你就可以出院了。”
季慕阳问:“我睡了多久?”
“不久,也就一个小时。”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靠在墙上看了看表,“她可坐你旁边守了半个多小时,动也没动一下。”
“你胖了。”季慕阳笑着对他说。
“卧槽!季慕阳你给老子滚!这么久没见第一句就说我胖了!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医生突然怒吼,把郁瑾吓了一跳。
“这是我的朋友权屿森,精神科医生。”季慕阳对郁瑾介绍道。
郁瑾点了点头:“你好。”
权屿森?权屿月的哥哥吗?
“你好啊!”权屿森笑弯了眼。
声音好耳熟,好像……听过的样子。
特别熟悉。
在哪儿听过去了?
“我想睡一下,你们先出去吧。”季慕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
“嗯,你好好休息。”他们出了病房,轻轻关上门。
季慕阳这一睡,整个晚上都没有醒来。
郁瑾跟郁言说了声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边,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阿阳……”她一点点朝他靠近,在他额上落下蜻蜓点水般一吻,“我等你。”
不知过了多久,郁瑾趴在床边睡着了。
季慕阳是被刺眼的阳光扰醒的,他艰难地想坐起来时,左手碰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他扭头一看,是郁瑾。
她在这儿守了一夜啊,想到这儿,他的心就柔软了,便没再动,只是躺下,面对面注视着她。
他好久没睡得这么沉了,好像在她身边时,他总会很安心。
季慕阳颤颤巍巍地靠近她,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然后迅速退后。
心脏要炸掉了,耳边在放烟花,整个人似乎在蒸桑拿,热得喘不过气来。
没关系,即使她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愧疚才过来照顾他,他也不介意。
反正是暗恋,她又不知道。
自己可以慢慢消化掉的吧。
权屿森进来时,看到季慕阳在整理衣服,而郁瑾躺在床上睡觉:“咋啦?”他小声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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