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目光落到她染了血的胳膊上,不由得急道:“为何……有这么多血?江姑娘,你……”
知道自己方才情急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江释月捂着胳膊,艰难地解释道:“我知道,南公子……原是有人想算计我,连累了你。”
见他仍是一脸怔然,江释月咬了咬牙,苍白着脸继续说道:“倘若今日有人发现我二人……这般情景,我要背指点,南公子却要毁仕途……你和陈大姑娘的婚事也会……会受影响,我不想连累你。”
南郁匆匆为自己披上外袍,听了她这话,手却抖了一下,一句话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江姑娘不愿嫁给我吗?”
江释月没想到他会说这话,差点冷笑出声,她极力掩饰着,话语当中的冰冷却藏都藏不住:“南公子玩笑了。”
她内心焦灼,现如今身上没什么力气,恐怕她自己也走不出去,但是再拖下去,恐怕就要有人来了。倘若被人发现了,她还是会落一个与上辈子一样的下场。
血仍旧在止不住地流,南郁有些慌神,扯了自己的衣角想要为她裹伤,江释月却捡了地上自己的衣裙裹伤,连看都没有看他。她一边胡乱包扎着伤口,一边扫了一圈,门被锁得紧紧的,恐怕是出不去,但是那窗……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江释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那扇窗前,身后推开了窗。秋风正急,吹得她鬓发一片凌乱。
“我跳出去以后……”江释月回头看向南郁,竟露出了一个微笑,“若有人来,南公子大可说是有人想来杀你,把过错都推到尚家人身上去。”
“你受这么重的伤,知道尚家园子里的路吗?”南郁抓住了窗沿,沉声问道,“若是被人发现了,你这幅模样,又该如何解释?”
江释月不想再与他多说:“这些南公子就不必管了。”
语罢她完全不顾劝阻,爬上了那窗户就想要跳下去。
思绪突然一荡。
上辈子这件事发生在冬日里,钱瑜开家宴请人来的时候,在她自己家里,南郁自然会认为是她算计了他,可今日之事蹊跷,估计在南郁心中,她才是受害者,甚至会有些愧疚。她费心费力地让他爱上自己,若能借此机会博他一个愧疚,嫁过去慢慢报复他,倒也不是不可以。
为了复仇,她根本不介意把自己赔进去,这样做本该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她如今一想到自己还要嫁给南郁,就恶心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所以明知那是好选择,江释月还是毅然决然地从打开的窗户中跳了出去。
但是出乎意料,她竟然直接落到了一个充满甜香气的怀抱里。
身体被人紧紧抱住,江释月有些懵,随后她听到了小王爷难得的、深沉的声音:“是我来晚了,你别怕。”
南郁跟着她冲到了窗前,却正好看见窗外的裴深,裴深紧紧地抱着她站在窗外,目光中竟是他从未见过的冷厉之色。
裴深抬眼看他,慢慢地说:“栖隐不必担心,待我找到背后算计你们的人,定要让他付出比这惨痛一百倍的代价。”
南郁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刚想再说些什么,裴深却抱着江释月,脚一点地,再不多说什么地走了。他的背影刚刚消失在南郁视线当中,房间的门就被“哐啷”一声,大力撞开。
为首的正是尚平和江延夫妇,钱瑜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敛去,见房中一片凌乱,心中更是得意。只是她的目光略一上移,便看见了头发凌乱,却穿着外袍的南郁。
南郁的目光十分冷,口气更冷,他本就生得淡漠,此刻一开口,更是让钱瑜生生地打了个激灵:“尚大人,贵府对我似乎不太友好。”
他的目光拂过地面,地面上只剩了血迹,所有女子的东西都已经被江释月临走时一并收拾走:“方才有人想来杀我,我与他简单交了手,他听得人来,却逃了。”
此事钱瑜早就跟尚平透过底,尚平深恨江释月,还为她帮了帮忙。但他此刻目瞪口呆地看着窗前站着的南郁,冷汗涔涔而下。
南郁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似乎能把他直直地剖开:“尚大人明知道我不会武功,莫不是早就看我不顺眼,今日想除我灭口吧?”
胳膊还在流血,江释月倒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她死死地抓着裴深的衣襟,意识不清地念了一句:“又被你救了一次……”
“以后觉得不对,立刻让花荻去找我,知道吗?”裴深瞧她这副样子,只觉得自己要杀人,“这次幸亏她机灵,没见到你立刻就来找我了,若是我晚到一步,你……”
“闭嘴,话真多!”江释月沉沉地拽着他,压抑着体内不舒服的感觉,但那火热却烧得她胡说八道,终于有了两分小女儿的情态,“欠你的太多了,还……还不清,怎么办?”
“谁要你还了?”裴深摸了摸她的脉,见她两颊烧得酡红,似乎明白她被下了什么药,面上却染上了一丝恼怒的红晕,“万一我晚来几步,你和栖隐有了什么……你就要嫁给他了,到那时候,我怎么办?”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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