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来灵渡寺上香之人诸多,刚下了马车不久,江释月便和钱瑜走散了。跟着人群上了香、叩了佛之后,花荻便引着江释月往灵渡寺后山少人之地去了。
灵渡寺后山多为禅院,幽静得很,江释月随着花荻进了一间小院子,便看见一个一身青衣、眉目温和的男子,见她二人来,这个男子便转过了身,彬彬有礼地拱手道:“给江姑娘见礼。”
花荻在一旁笑眯眯地介绍道:“姑娘,这便是漕帮这一带的掌事人,名唤荆阳,姑娘可叫他小荆,若有事给他吩咐就行。”
“荆先生,”江释月十分诧异,打量了他几遍,还是没忍住问道,“先生瞧着文质彬彬,不像漕帮中人,倒像是信京的士人学子似的。”
荆阳也笑了笑:“姑娘好眼力,我本是信京中人,只觉得科举无趣才投身漕帮罢了。”
“什么无趣,怕是你考不上吧。”花荻在旁边做了个鬼脸。
荆阳也不生气,笑吟吟地回她道:“不如花荻你女扮男装替我去考,你冰雪聪明,定能一举入仕。”
花荻俏脸一红,不知该说什么驳他,只能愤恨地地骂了一句,不说话了。江释月见她小女儿情态,心下了然,面上却也笑道:“荆先生说得是,花荻也是个女先生呢。”
“姑娘你居然帮外人不帮我!”花荻撇撇嘴,掩饰着移开了话题,“对了,小荆,那个姓钱的女人……”
荆阳眼神突然一暗,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温和:“那个钱夫人使了大价钱,要江姑娘身败名裂,就连您随身带的侍女她都不肯放过。我见过信京高门大户各家大夫人,却没见过如此恶毒的人。”
“那荆先生打算怎么办?”江释月问道。
“生意我做不了,银子我也不收,”荆阳摊了摊手,眼中却一丝温度都没有,“只权当是抓错了人,到时候连她带她的银子一起丢到闹市去好了。”
江释月眯着眼笑了笑:“先生……烦请先生也叮嘱下手底下的人,抓到她之后也不必动她,只做出个样子来便罢了。我这个嫡母心高气傲,若是没有被人碰过,却没有人相信她,却比她真的被人碰了更让她难受。”
荆阳摸了摸下巴,很有意思地笑道:“那便听江姑娘的。”
他往窗外看了看,继续说道:“江姑娘独自来灵渡寺后山却也不好,还是早些回去吧,此事交给我,定不会让江姑娘失望的。”
“有劳荆先生,”江释月躬身回道,“先生愿意帮忙,我感激不尽。”
“不敢不敢,”荆阳摆手道,笑容突然带了几分狡黠的意味,“九王爷对我有大恩,江姑娘与九王爷……我自然尽心尽力,不敢让姑娘言谢。”
江释月:“……”
花荻跟着江释月,扭扭捏捏地走到了禅房门口,却又转身问了一句:“喂,上次让你找的人,你找的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有消息,”荆阳声音压得低低的,“若有消息,我便第一时间找人去知会你。”
“嗯,”花荻咬着嘴唇回了一声,又叮嘱道,“你平日……快入冬了,我做了件厚衣裳,水上寒凉,不穿就打死你。”
“受宠若惊,受宠若惊,”荆阳笑眯眯地看着她,大言不惭道,“改日我做一车衣裳给你和江姑娘送去,算是还礼。”
“谁要你还礼,笨死算了!”花荻愤恨地骂了一句,拉着江释月便走了。江释月看她这个样子好笑,便扯扯她的袖子:“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花荻的脸却红透了,她咳嗽了一声,扯着自己的衣角说道,“好多年前了……他和九爷交好,第一次来王府的时候,在后院里玩蜗牛,我以为他在偷东西,然后就拿着笤帚抽了他一顿……”
江释月没忍住,笑出声来:“然后呢?”
“然后?”花荻跺了跺脚,“然后我才知道他武功比我好多了,但是却没还手,就去给他道歉,一来二去就熟了……”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江释月摇着头啧啧叹道,“你且等一等,等我解决完眼前的事情,就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姑娘你胡说八道什么?”花荻噘着嘴,又羞又恼,“你一个大姑娘,说这个也不觉得害臊!”
“我想起来了,你卖身契不在我这儿,”江释月作恍然大悟状,“没事,九王爷肯定会很高兴把你嫁出去的,毕竟……”
二人正谈笑着,刚从灵渡寺礼佛的大殿中穿过往外走,便突然被钱瑜身边一个嬷嬷抓住了胳膊。那嬷嬷见到江释月似乎是很惶恐,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得压低了声音,在江释月耳边用一种快哭出来的语气说道:“七姑娘,大夫人……大夫人不见了!”
钱瑜本和她身边的嬷嬷在大殿附近,但瞧着四周不见江释月的踪影,不免有些好奇。钱瑜叫身边的嬷嬷在大殿等着,自己则依照一个扫地的僧侣的指引,往后山的禅院去了,谁知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江延得知此事之后勃然大怒,虽然他对这个夫人已经没什么感情,但在灵渡寺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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