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谨凑近和彦耳边轻声道了四个字,和彦的耳根子都红了,这青天白日的,怎么能把“床笫之欢”挂在嘴边呢?但和彦还是强自镇定推开了人道:“这个,各凭本事。”
于是老管家每日里都要备上一壶烈酒,看着大少爷和小少爷互相灌对方,虽说这烈酒伤神,可每回没喝上几口,气氛就不对了,老管家乐见其成,可他大概也没想到这两人都同床了八百回了还没圆房,这回事儿还得讲究个黄道吉日,再则他们俩虽于礼不和,未能有什么三媒六聘,可拜天地的话只拜过高堂,说来还是要挑个黄道吉日,换上红衣服拜一拜才是。
韩谨双亲新丧,照礼制,他须得守孝才是,所以眼下倒也不急,也就是嘴皮子上沾沾光,不敢真做出来什么。
这二人在金陵过了年之后就闲不住了,索性又告别了老管家,美其名曰: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们应当去看看这外面是什么样的了。
老管家也知道趁着这二人闲着,该做的想做的事都做完了,他们想去那便去吧,左右金陵永远是家,总还是要回来的。
这一回和彦想着不去北方了,与韩谨商议了一番,决定要往西南去看看,早就知道西南之地树林迷障,蛇虫鼠蚁较多,去的时候多带了些驱虫的药粉,轻装简行,依旧是扮作夫妻,但他二人在入了西南境内的时候就换回了本来面目,这边的人想来是不知道和彦和韩谨是何人的。
他二人扮作行商兄弟,本就是奔着永昌府来的,在老管家那里游山玩水的说辞也只是为了让他安心,和彦还是记挂着师父言及的玉矿一事,他自己是心知肚明,可前朝的传言只怕也不是空x,ue来风,更何况他也不能确定南梁有几人知晓此事,又有几人确信,这番前来就是来看看前朝遗风是从哪吹来的。
初入西南境时,和彦和韩谨还是为眼前的屋舍惊奇了一番,或土木的三合院,与江南的青瓦白墙许有相似之处,一路走来的城郭却与中原腹地大相径庭,三河穿城,家家流水,也有竹楼村寨,矮篱相绕,倒叫这两人笑道,哪怕是此行但为游山玩水也是值得的。
有当地人见他二人与旁人穿着不同,上来询问的,虽说此地来往客商不在少数,但大约也是没见过这样标致的人。因着言语上多有不便,也没有很多人上来搭话,只是他们每到歇脚客栈的时候,听的小二一口官话问起来:“二位是中原来的客商?不知家中是做什么生计的?”
和彦回道:“家中是贩卖丝绸的,因着我们兄弟俩想着来碰碰玉石方面的运气才来滇南找找缘分。”
这小二一听,笑道:“近几年来这儿找玉石生意的人可不在少数,大都是无功而返了,这穷乡僻壤的早年间有人玉石的小财,可若是真发了大财哪能还是这副模样?”
和彦回道:“那不知小哥说的那些人是怎么发了小财的?”
“嗨,不值一提,路边上砸了个石头,就有有心之人说这地方遍地是石头。诶呦,您看我这光顾着跟您说闲话,这还有活计没干完呢!”说完就要走了。
和彦忙从怀里掏出来银子放到了小二手里,这小二眉开眼笑地收下了,接着道:“不知您二位贵姓啊!”
“姓宋,江南人士,这是我胞弟。”和彦说完,还指了指旁边的韩谨。
这小二听了笑着说:“宋公子,您二位生的可真像,不愧是亲兄弟啊!都是这般丰神俊朗,眉目俊秀!”
和彦笑道:“小哥过誉了,不知这借着玉石发家之人现在可还做这玉石生计?”
“做着呢,这石头这么多,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玉呢?说不定就撞了大运呢!像您二位这样的贵人,去南边二里的街上瞧瞧,说不定能撞上一水儿的绿呢!”
韩谨不显轻轻皱了眉,和彦感激涕零地对着小二说道:“多谢小哥指点,明天,明天我就和弟弟去瞧瞧。”
送走了店小二,韩谨方才对和彦说道:“听他这样说起的倒像是很像让我们去似的。”
和彦笑着道:“这人一看便是故意的,想来是觉着我俩是大肥羊能宰一刀,不过若不是他说起来,只怕我们还在乱转呢,到时候看看情况,就当是来长长见识了。”
韩谨点点头,想来那小二说的无非就是赌石,坑些金银还不至于害人性命。
玉石并不是只有滇南生产,可和彦推测师父那日所言应当是指他和家知道一处未开采的新矿,其将其隐匿了起来,说出去他自己都不信。
次日,和彦两人就去了店小二指的那条街,街上商户有以雕玉为生的,有贩卖原石的,更有些商户就守在赌石铺子里,只等玉石解出来,出价买走。
一条街上熙熙攘攘,有一瞬富足的,有倾家荡产的,还真是众生百相,却都为利驱使。
和彦和韩谨就充作普通商户,挤在人堆里看热闹,听着人群中解出来的,没解出来的,解了一半的,还有看热闹的人的人,头头是道地分析着,“这翠玉阁出绿的次数就是比青枝坊的多,不过青枝坊出的绿水头更好些,这两家在咱们这儿也算是并驾齐驱了。”
不消问,现下的这家就是翠玉阁了,找青枝坊也不必再问,看哪家店围着的人最多就是了,和彦忙问这位出声的人:“这位大哥,不知这翠玉阁和这青枝坊是有什么法子能鉴别这玉石吗?”
那人转头才看出来是个络腮胡子,在这地方也不太稀奇,上上下下瞧了和彦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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