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彦道:“给您送开疆拓土的谋划来着。”
祁寒眯了眯眼,笑道:“你们这么忧心家国大事,不如亲自下场来试一试。”
夏孟瑜觉着他们可能又要说什么秘密了,本着多知道些事不容易被人搞死的心理,赶忙竖起了耳朵听。
韩谨笑道:“这场子太大,我怕转迷了。”说完一脸满足地看着和彦。
和彦道:“北疆已在大梁疆域之内,何不将西南也拿下来呢?”
祁寒:“和彦,你当真不知道你父亲怎么死的吗?”
和彦:“这都多少年以前的事儿了,他一心护着金陵,却没防着君王猜忌,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所以我这不是来打消帝王猜忌了。”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会信你?”
“你不信也没办法,左右我今天见你的事儿也瞒不过陛下。”
祁寒:“...这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韩谨重重点了点头,“你记着,和家藏起来的玉矿不在大梁境内,滇南以南有密林,这密林之中蛇虫鼠蚁甚多,少不得须得练练兵,以备不时之需。”
夏孟瑜有些咂舌,这若是滇南之南的国度擅长密林作战,少不得就又成了第二个蛮夷,到时候又是争乱不休,又是战火纷飞。
和彦一看夏孟瑜的模样就能猜出来他在想什么,“没那么严重,穿梭密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大梁可以先将这类丛林作战的兵力训练出来,但最好还是不要派上用场。”
韩谨接着道:“不只是山林作战,还有水中作战的兵力,大梁东南沿海虽是流放之地,可这些地方有可能成为异族之人穿行之地。”
在场三人都看向了韩谨,韩谨有些莫名道:“只是有这么一种感觉,大梁极北之地是雪山,已是疆域的极限了,西南却是密林,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会冲出来密林的外族,东部尽是海域,也说不得就有极其擅长造船或者擅水的异族登岸。”
祁寒:“说实话,你们来的本意只是让和家藏匿的玉矿落在非大梁的国土之上吧?”
韩谨点头,就听到祁寒说,“那你说这么多是怕我不肯把这个消息告诉皇上吗?”
和彦见状忙道:“有备无患,有备无患,再说阿衿说的也有道理啊!”
祁寒、夏孟瑜:就是因为有道理才胆寒啊!
祁寒对韩谨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说的这些我会如实报给皇帝陛下,自此以后,那些知道和彦没死的人再不会把主意打在他身上。
但我必须要劝你一句,现下所行的政令,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达到了我们所处的现状的极限了,密林也好,水上行军也好,现下都只可做防范,没人会把它当一回事儿的,毕竟如真有你说的那么一天的话,异族之人也不会是只拿着刀枪剑戟水上作战的。你说的这些现在只会当作是杞人忧天,甚至是妖言惑众。”
韩谨回道:“我知道,现下的境况已是最好的盛世了,开疆拓土一事暂且不谈,我只是将玉矿的祸水引向了滇南密林,信或不信的权利在你们。”
众人沉默,和彦却有些难过,他知道韩谨此举是为了他着想,但这其中的杀伐戾气太重,他只能沉默,却又听韩谨道:“你们莫不是想着我就这样狼心狗肺,为了洗脱和家藏匿玉矿之事不惜为外族招来灾祸?”
祁寒、夏孟瑜:难道不是吗?
韩谨安抚地看了一眼和彦才道:“我先前就说了是为防御外族来犯才训练特殊兵力,若是有朝一日大梁穷得看得上那座莫须有的玉矿的时候,只怕不需外族来犯也要自取灭亡了吧!”
“那你这是何意?”
韩谨回道:“且不说,滇南密林深处真的有玉矿,再者是给你们增加的危机意识啊!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滇南密林也好,海上异域也好,总归不能只囿于眼前这一处天地,自给自足,只当自己是衣食无忧,要时刻记得外族窥伺在旁,神秘未知,不可懈怠。”
听到此处,在场诸人除和彦之外都笑了,他们是这个王朝走在最前端的人,不管怎么说,他们为后世子孙开创了一个盛世,至于这个盛世能维系到什么时候,不是他们该考虑的事情,若是后世子孙不争气,非觉得自己最厉害,不思进取,止步不前,那他们也不能从棺材里爬出来不是?
和彦和韩谨只待了几日便要辞行,他二人不方便露面也就没几个人来送行,这几日里韩谨一直瞧着和彦有些不开心,一时也想不出来是为什么,待到出了临安城才问道:“自那日见了祁相,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不是当初说好了互不隐瞒的吗?”
和彦有些矫情地委屈,“我总觉得我能把你养得好的。”
韩谨不由得失笑,这人都已经而立之年了,说的话做的事还与当年一样,只说了会好好养自己,好好待自己,如今还不算好的话,那什么才算好呢?
韩谨问道:“已经很好了,我也就打打嘴皮子的功夫,没什么本事,你光听我说的可厉害,但确实是个草包。”
和彦反驳:“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什么样的人呢?隐居山野亏了吗?”
韩谨还是打断了和彦想说的话,“和彦,我什么样的人不消别人评说,我本生来低贱,何其有幸得你垂青,已是我占了大便宜了,你再做出一副我吃亏了的表情,我只怕是要当你后悔了。”
和彦听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上前抱了抱韩谨,“那这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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