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展宣颔首道:“对。我花了不少时日,找了好几圈,除了白雪,什么也没见到。但我隐隐觉得,应是有东西,只是少了些什么,所以不能得见。”
司马贤把他这些话小心记好,又道:“魏熙,如何?”
曹展宣沉了脸色,漠然道:“若是你再见他,替我问上一句,割信断义的滋味,好不好受。”
司马贤琢磨一番,点了点头,问道:“那第三件呢?”
话没说完,冯越泽就从内堂走了出来,手上端了碗黑乎乎还有点泛紫的药汤,热气腾腾的冒着白烟。老爷子将药碗递给展宣,道:“喝了吧。”
曹展宣恭恭敬敬的接过来,发现那药汤看着热乎,瓷碗却是冰凉。他吞了吞口水,额上冒出了冷汗。司马贤在边上看着,也觉得有些心虚,小心翼翼的向冯越泽道:“冯老…这是解药…?”
冯越泽白他一眼道:“废话!他身上的毒,已侵了五脏六腑,我若要他死,还需多此一举吗?”
曹展宣深吸一口气,向司马贤道:“司马堂主,我说与你的事…你可记好了…?”
司马贤看着他,郑重的点了点头。曹展宣双眼一闭,脖子一扬,咕咚咕咚将那药汤灌进去。喝下去之后,只觉得身子里似有一股冷火在烧,时而燥热难耐,时而冰冷刺骨。他忍了半晌,腹中翻江倒海,实在坚持不住,一口黑血喷出来。冯越泽好似一直等着呢,见他张嘴,眨眼间摸出一块方帕,把他吐出来的东西抓了去。
司马贤见他咳的要断了气,赶忙过去给他拍拍背,关切道:“展宣!可还好?”
曹展宣喘了得有一刻钟的功夫,才略微缓过神儿来。他抹了抹嘴边的血,看向冯越泽问道:“冯堂主…那是何物…”
冯越泽把帕子里的东西倒进了一四面透光的琉璃小罐里,盯了半晌,才道:“就是在你体内作祟的蛊虫。此蛊名为惑殇蛊,种进去的时候,不过胡麻大点儿,它寄宿在你身上,日夜吸食你的真气壮大自身。若是不及时取出来,早晚会将你五脏六腑啃个干净。那时候,神仙也难救啊。”
曹展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逍遥半世,若是落得这么个死法,好似凄惨了些。
冯越泽又道:“名为惑殇,自是有mí_hún功效。施毒之人,能驱你为他做些事,就如提线傀儡一般。你内力越雄厚,他便可离你越远,他离得越远,便越不容易叫人发现。所以看来魏熙这兔崽子选上你,也是刻意为之呐。”
曹展宣自嘲的笑笑,道:“这理由,倒是也让人气不起来。不过…”他垂下眼帘,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终是要谢冯堂主妙手回春。”
老爷子摆摆手道:“你若是真想谢我,便再去给我寻个新葫芦回来吧。”
展宣闻言一乐,道:“是是是,这事儿展宣,定要记在心上。”
司马贤看他又恢复了以往谈笑风生的模样,知道他这毒应是解了,略微放下心来,旋即向冯越泽道:“冯老,那墨黎谷的条子上,说要求些解药,送与仁剑?”
冯越泽点点头,道:“是啊,也是亏了他们。与我半天时日,制些药丸出来,你差人给他们送去便是。”
曹展宣瞥了眼司马贤,问道:“话说,怎么不见我们堂主?”
司马贤瘪嘴道:“去东京了…”
“奥…”曹展宣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略微沉吟,笑眯眯的向冯越泽道:“既然如此,那这送解药的差事,就由展宣代劳吧。我顺便也去汴京转转,给冯老带个葫芦回来。”冯越泽自是不在乎,只说让他明日一早来取药丸便是。曹展宣站起身来,又再三谢过老人家,便回了蓝涧堂,收拾行囊。
第二日一早,他带上解药,牵着快马,到了山门。远远便看见,门口站了个人。他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向那人道:“司马堂主,是特来为展宣送行?”
司马贤沉着脸问道:“你昨日未说的第三件事是什么?”
曹展宣盯他两眼,摇了摇头道:“昨日未提,眼下也不用了。司马堂主多保重,展宣就先行一步了。”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司马贤一眼,长鞭一扬,策马而去。气的司马贤,一掌拍在了山门上。
墨黎仙谷的朱裙少主,眯着眸子黑着脸,冷冷的坐在雨文堂宽大的桌案后面。眼前两个人,一个负手而立,满脸不屑,一个捶胸顿足,怒目圆睁。慕怀风卸下千行剑,重重的拍在案几上,瞪着玄鹤怒道:“雷万钧作恶多端,天理难容!我们就应行侠义之道,早去梓州,连他那什么破庄子,连锅端了!不儿不是说了嘛!他那手下死的死伤的伤,杀将进去,取他人头便是!有何可惧!?”
“莽夫之勇!”玄鹤喝道:“雷震盘踞梓州数十载,你以为他那万钧庄,是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先不说他武功如何,你能不能御的了。单凭他座下魏熙那一肚子毒囊,若是冷不丁的招呼在众人身上。我问你,你可有法子保的大家周全!?”
慕怀风又喊道:“难不成就在这干等!?等到人家寻了圣剑,抢了心经,杀到眼前,一把火烧了你这梨花林不成!?”
“妄言!”玄鹤怒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坐以待毙了!?只是眼下时机尚不成熟,不能贸然去动雷万钧!不然非但不能替雯儿他们报仇!稍有不慎,还会引火上身!!”
慕怀风气不过,踏步上前,揪住玄鹤的脖领子,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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