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下,已是轻松折了他的三根肋骨……
“我早便不该与你废话的……!”濯黎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口磨处声来,“你…还有你那早就该死的弟弟,我当时便该以绝后患!”
凌空一闪,便瞬间出现在吐血不止的玄桓面前,掐着对方的脖颈的手一寸寸收紧,力度之大,连脖颈内里的骨骼也似承受不住般咯吱作响。
“咳……”
玄桓几乎说不出什么话来。
毕竟他终究难知,循着结魂咒而来的方位,竟是星潮突发的前沿地段。
也许从一开始这便是一场赌局……
玄拓的命与雩岑的命作为赌桌上最大的筹码,零随大抵早早便算计到了他两相难顾的局面,救了玄拓也许便劫不住雩岑被带走的命运,可若是不救玄拓…他将在暴怒的濯黎手下必死无疑……
这种可能与绝对的衡量,无非还是令他暗暗遵从了零随的预先设定。
可同时,他也有自己的赌局…零随如此大费周章,必不会如此轻易的杀掉她…抑或者说,至少不会亲手杀掉她。
若来得及,他完全有可能说服濯黎将那个被拐跑的小丫头平安无事地追回来——
可是一切都晚了。
……神魔俱嗜,终究不是说说而已。
上界这几万年来暴发了四次星潮,可规模却远没有今日这次宏大,但即使每次都做好防御,可总是死伤甚众,严格来说存活下来的少许也都是被余bō_bō及,险险躲过只受了些小伤的,从未见有人能如此完整地从星潮之中爬起来过…
从来没有……
大脑因缺血不断眩晕发冷,含着朱砂痣的右手掌心,也在逐渐冷淡消失下去……
也许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神荼…没有雩岑…那也不会有他…不该再有他……
他这些年的苟且偷生何尝没有抱着这个小丫头也许有一日会回来的贪念与妄想呢……
气息逐渐颓靡,没有挣扎,玄桓缓缓闭上了眼。
最后一幕,是濯黎暴怒的面容,还有他身上扎眼的喜服。
也许在那个蝉鸣的悠悠午后…他能放下身为兄长与老师的尊严与自持,拉着那个星蓝色衣裙小姑娘的手将她牢牢搂进怀中,告诉她,他一直一直很喜欢她,希望她…恳求她能够嫁给他,而并非挂着一张和蔼的假面鼓励她去勇敢追求自己的弟弟——
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没有后来,或者有另一个后来。
掌心冷却许久、逐步暗淡消失的朱砂痣却在此刻突而滚烫起来,熠熠地发着淡淡的红光,显得极为耀眼。
待到脖颈钳制松下之时,玄桓已是倒晕往后顺势坠落而下,不知今夕何夕。
…………
“王上息怒…”
拧着湛湛紫眸、往日自持身份的男人望向被怒极横扫的案面也赶忙屈身而跪,生怕再有什么不如意之处令得这位魔神再次火上浇油。
“一群废物!”
黑红相间的长发交杂,脸庞俊朗凌厉,野性结实的肌肉绷着玄色的内衫,灼人的火焰却抬手便将身侧某只湿淋淋、侥幸逃回前来复命的魔物直接烧成灰烬。
“你手下办事的人可真得力啊!”男人继而随手掀翻了厚重的案桌,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了声,“后卿!”
“这……”
“王后不通魔语…打斗之中刀剑无眼,有时不慎误伤也是常有的…那些个射偏的我已派人下去活剐了三千刀泡在盐水中晾起来了……再者派去的探子回报说青要帝君那等也在大张旗鼓地找寻…想必娘娘福大命大不会有什么大事……”
“不会有什么大事…?你说的倒轻巧啊后卿…….”话语刚罢,男人脸上的愠怒却是更盛,“不若本座也把你丢进星潮的浪头泡一泡,看看你能丢下几块肉?”
“不要以为你在本座身边多年便有什么特权…没有你本座照样能把那几个怂货搓成肉泥…再说那濯黎大张旗鼓找寻的,你又怎能保证不是她的尸身?”
“王…王上…”
下跪之人的冷汗几乎欲要湿透后背。
男人手中的诡异烈焰熊熊腾起,此番屋内的空气仿佛要无物自燃起来,灼烫的可怕。
谁知下一刻,窗外突然倒射而进的暗标便被此刻怒气正盛的男人牢牢捻在了手中,信纸悠悠展开,男人的脸色却亦随之缓和了不少,随手一捻,手中的飞镖与信纸均在一阵淡淡青烟中化为虚无。
“本座再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后卿……”
“不过这一次,你要亲自走一趟。”
……
“后卿大人。”碧绿清澈的眼睛极为显眼,即使是隔着一层厚重的面具,也显得格外出众,来者端着一方茶盘,极为尊重地向满头冷汗、刚从王上宫室内颤颤而出的男人行了一记深礼。
“赢勾。”男人拂了拂袖,擦去额角渗溢许久的冷汗。
“王上今日如此大怒南边又攻过来了?”
“南边?”后卿后知后觉地嗤笑一声,掸了掸袖袍这才缓过神来,“若是那群渣滓,哪轮得上王上生这么大气。”
“那怎得?”
“具体细节我不及与你细说…总之很复杂。”
赢勾听后倒也不再追问,只好又行了一记礼之后便端着茶打算入殿整理一番,毕竟初来乍到的,自己往前又是那般,也不好多插手探听这魔宫的事宜。
“赢勾——”
然而,刚欲抬脚离开的他却又被身后传来的声音突而喊住。
后卿却是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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