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晴摇头晃脑：“不会啊，我又没有被灌醉。”
这句话可就把那点儿旖旎全都冲跑了，秦悦有点儿哭笑不得，又嘀咕道：“不过我也不会这么做就是了。”
他确实想对季晴晴做点什么，可他不想趁人之危，更不想真做了之后季晴晴归咎于酒后乱性。他喜欢她啊，所以想更郑重地对待她。
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都被拖得长长的，随着路灯的位置变化，影子忽前忽后，季晴晴就这么盯着地上的影子往前走，脚步还算踏实。
不过秦悦还是担心她摔倒，而且也有点儿小心思，就想牵着季晴晴的手走。
他刚碰到季晴晴的手，她还没反应，秦悦也就大着胆子握住了，结果这次季晴晴有反应了。她很明显地愣了一会儿，脚步都停了下来，侧头看着他的手。
秦悦的心脏跳得飞快，就算已经确定下来关系，他还是会为这些小事紧张又欢喜。他刚想故作镇定地说些什么，季晴晴就动了——她直接提起了胳膊肘，用力想甩开他。
一瞬间秦悦的脑子都快变成空白了，他条件反射地握紧季晴晴的手，死活不肯松开，季晴晴甩了两下未果，也皱起了眉，抬头盯着他：“松手。”
“我不要。”秦悦想都不想就说道。“我叫你松手！”季晴晴抬高了声音。与她相反，秦悦的声音只是更低：“我不想松手。”他顿了顿又说道，“你都答应过了，要和我在一起的，只是牵个手，不行吗？”
“不行，我今天不想再碰你。”季晴晴说得干脆果断。
秦悦真是觉得天都要塌了，他咬了咬牙：“我哪儿做得不好吗？”不好的话他可以改啊，只要她说出来，他什么都能改。
“你很好啊，”季晴晴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可是今天不行，我讨厌你身上的味道。”
“味道？”秦悦有点懵，他低头闻了闻肩膀附近，甚至抬起另一条胳膊闻了闻衣袖，“我身上有什么味道？”他平时连男士香水都不用的，今天也和往常没什么区别，怎么就有味道了？难道是他和谢翔宇打架时有汗味？
“有谢思思的味道啊。”季晴晴一脸的理所当然。
秦悦的反应都没这么快过，他想起了之前谢思思撞进他怀里的事，还有季晴晴险些摔倒他接住她的事——心情瞬间又欢喜起来：“你吃醋了？”
她会因为他身上有别的女孩子的味道吃醋，是不是就说明她在意他、喜欢他？
“吃醋？”季晴晴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思考几秒，又摇着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吃醋呢，你不喜欢我了，那我为什么要吃一个不喜欢我的人的醋？”
“我怎么不喜欢你了？”秦悦都有点委屈了，“我身上有谢思思的味道，只是因为我被她撞了一下，真的不是……”
“你迟早会喜欢上她的。”季晴晴看着他，定定的，明明脸上笑意未退，却光是看着就让秦悦的心揪了起来，“你也是，陆忘川也是，叶悠晴也是。”
她像是忽然没了兴致，又重新低下头，也不在乎秦悦还牵着她的手了，就这么继续往前走，似乎是想要把这个话题带过去。
但是秦悦怎么可能让她把话题带过去，他一把环住季晴晴的腰，把她摁着不让她走，语气里都带了咬牙切齿：“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以外的人！只有这件事你不能这么怀疑我！”
季晴晴似乎是被他的动作吓到，半天没作声，秦悦那股子狠劲在沉默里慢慢消散，最后只剩下慌张，他的语气越发的弱了，几乎是在呢喃：“我真的喜欢你啊，你相信我好不好？或者你说，只要能让你相信，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季晴晴又笑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有滚烫的水珠落了下来，砸在秦悦的手背上。她几乎是在尖叫，刺耳的声音扎进秦悦的耳朵里。
“那你让我别死啊！你让我回去啊！你喜欢的是傻白甜的‘季晴晴’！不是我季晴晴！”她叫完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又变成小声的呜咽，低低的，哑哑的，听着就让人心里发疼。
“我想回家……呜……全是假的，都是骗子……”
秦悦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是光看到季晴晴哭，他都难过得自己都要哭了。他松开手，弯着腰手忙脚乱地给季晴晴擦眼泪，季晴晴哭得鼻涕都冒出来了，秦悦也不嫌脏，直接用衣袖给她抹了。
季晴晴吸了吸鼻子，看着秦悦一袖子黏糊糊的鼻涕，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一边止不住地抽噎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你看，哪个小说男主，会像，你这样的，还、还擦鼻涕，也不嫌恶、恶心。”
“不恶心。”至少她不哭了，秦悦索性把袖子摞起来，他想着季晴晴刚才说的乱七八糟的话，试图从这个角度来安慰她，“我会保护好你，绝对不会让你出事，你要回家的话我也送你回家……”
“不是、不是这个家。”季晴晴打了个嗝，秦悦还等着她后面的话，季晴晴却是有些难受地皱起了眉，说话时的嗓音愈发沙哑，“秦悦……好热啊……好渴……”
她有些软绵绵地想要往下蹲，却是膝盖一软直接倒进了他怀里。
不等秦悦紧张，季晴晴又哼了一声，只是这次的哼声，就不像是单纯的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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