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槿柔立刻吩咐水生回府。
回到院子里,石槿柔带丁忠进了自己的小书房,然后她急急问道:“是不是客栈出事了?死了多少人?赵掌柜有事吗?”
丁忠回禀道:“着火的地方的确是客栈。”
石槿柔的心立刻缩成了一团,紧张地注视着丁忠。
丁忠继续说道:“是有人故意纵火行凶。具体死了多少人,属下未来得及查看。”
“接着说!”
“属下将赶到客栈时,发现一些蒙面人从客栈里出来,所以,属下并未查看客栈伤亡情况,而是尾随那些蒙面人而去。”
“他们有多少人?可发现他们巢『』?”
“他们具体人数为三十一人,逃往了山里,在山脚下又分散开来,分成五、六人一组。属下跟在了最后一组人的后面,因为他们的头领分在了这一组,而且这一组人数最多,有十一人。”
石槿柔点点头,丁忠接着说道:
“这一组蒙面人在山里故意兜转了很长时间,直到快天亮时,进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山洞。属下在山洞外等了一会儿,听到他们的动静在山洞里越走越深,于是属下便跟了进去。”
虽然丁忠说得轻巧,但石槿柔听着,手心里仍沁出一层细汗。
“山洞里很黑,他们点了火把,属下便跟着那火把的亮光在后尾随。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忽然不见了火把的亮光,而山洞也到了尽头。”
石槿柔心里虽然骇异,但她知道丁忠必有下文,所以并未开口询问。果然,丁忠继续说道:
“属下等了一会儿,直到完全失去了动静,属下便点燃自己的衣物,在山洞尽头细细搜寻,发现了一道暗门。属下附耳在暗门上,虽听到人声,但听不真切,后来便没有了丝毫声音。再后来,属下担心打草惊蛇,并未贸然打开暗门,而是立刻赶回来向小姐禀报。”
石槿柔追问道:“丁伯,您可记得那山洞?”
丁忠点了点头,“记得!虽然那洞口极为隐秘,但我能很快找到。”
石槿柔情不自禁地说道:“丁伯,谢谢您!”
丁忠神情黯淡,沉重地说道:“属下虽未去客栈查看,但从行凶人数判定,怕是赵掌柜他们凶多吉少!”
丁忠话音未落,秀荷便在外敲门道:“公子,老爷回来了,还押回来很多人,现正在升堂审案。”
石槿柔立即对丁忠说道:“丁伯,发现元凶一事,暂时不要声张!”
丁忠低声说道:“属下明白!”
石槿柔又对门外大声说道:“知道了,立刻让水生去前衙听审!”
秀荷答应一声走了。
石槿柔又对丁忠说道:“丁伯,你来驾车,咱们立刻前往客栈。”
…………
消息很快传开:义安码头的缘来客栈被人纵火行凶,自掌柜到伙计共计二十一人,全部被杀!
石槿柔与丁忠在勘察完现场回来,已是下午,期间石槿柔滴水未进,难以名状的愤怒、痛苦、悲伤和仇恨充溢着她的心灵!眼泪不停地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每看到一具尸体,她的心便如刀绞般疼痛,她在心中暗暗重复着唯一的一句话便是:找到元凶,复仇!若是段家,我定要让段家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石槿柔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她无法集中自己的神去思索,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丁忠守在书房外,默然无语。虽然顾妈妈一再劝说他吃点儿东西,但丁忠只是摇头,始终一言不发。
上苍也似乎为昨夜发生的这一幕人间惨剧而掩面,是惨剧,不是悲剧。夜里晴朗的天空从上午便开始变得沉起来,此刻,竟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
义安冬天的第一场雪终于来临了!
忽然,石槿柔拉开屋门,对丁忠说道:“丁伯,你随我出府!”
…………
石槿柔带着丁忠冒雪来到了冉轶成来义安时曾经居住过的那个院子。
院门落锁,墙头上的枯草在寒风中瑟瑟抖动,衬托得这个院落格外荒凉。
雪,越下越大了!
石槿柔站在院子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然后她对丁忠示意,让他翻墙进去查看。
丁忠点头,见左右无人,他在石槿柔面前再不掩饰,轻轻一纵跃上墙头,瞬间,他的身形便隐没在漫天大雪之中。
小巷中空无一人,石槿柔在院墙外焦急地等待着,很快,院子的角门从里面打开,丁忠向石槿柔招了招手。
石槿柔急忙闪身进入院子,丁忠关闭角门,低声说道:“屋内有人,是赵掌柜属下。”
石槿柔在丁忠的引领下匆匆走进一个屋子,他们刚刚推门而入,屋内之人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说道:“属下见过石公子。”说罢,便呜呜痛哭起来!
石槿柔连忙搀起那人,这才看清:原来正是经常去县衙后宅给她送信的那个伙计。
石槿柔惊愕问道:“你为什么会躲在这里?昨晚客栈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其他人吗?”
那人泣不成声,石槿柔的泪水也夺眶而出。丁忠立刻搬来凳子,让那人和石槿柔坐了,然后他立在石槿柔的身后。
石槿柔轻拍那人肩头,轻声安慰道:“好了,不要哭了!仇,我们一定是要报的,但当务之急是找到元凶!告诉我,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人强忍悲戚,渐渐止住了肩头的抽搐。他擦干眼泪,对石槿柔说道:“昨夜,属下未在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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