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少年将夏醇他们送出城门之后,并没有返回白府,一心一意地等在原地,想要迎接凯旋而归的夏醇。没想到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城里突然黑灯瞎火,雪雾里隐隐能看到走来走去的人影,一阵阵猫哭鬼号几乎将他们吓破胆。
一番周折之后,他们遇到一个问路人,就是那个人将他们带到了这个屋子里躲藏。可不知外面那个疯女人是怎么回事,竟然知道这里有人,还不停敲门。好在鬼影似乎不愿靠近她,即使敲门声不断,也不肯往这边来。
夏醇:“什么问路人?”
少年们面面相觑,有人答道:“我们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那个人跟疯女人差不多,一直在问路。‘你能不能带我去冰隙,我去那里有很重要的事’,翻来覆去地重复,好像只会说这一句。”
“那个人又瞎又聋,就算知道他问的地方是哪里,怎么告诉他啊!”
“虽说是瞎子,但对这里极为熟悉,我们就是跟在他后面找到这个空屋子的。”
夏醇:“那他人呢?”
“又走了啊,好像还在问路。”
“太玄君,这里太古怪了,白家家主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少年们一边说一边好奇地打量阎浮,不知这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又是谁。
夏醇扶着阎浮到一旁坐下,在阎浮闭目调息期间,将他们遇到的事情简单说了。听说白冥深的所作所为之后,少年们简直难以置信,顿时愤愤不平地吵嚷起来。
阎浮忽然睁开眼睛,对这些闹哄哄的少年道:“你们当中,可有从金松堡来的?”
他语气冰冷,这一开口立刻将气氛的温度降了下来。一阵沉默之中,有名个子很矮的少年走了出来,茫然道:“晚辈是金松堡弟子陶子谦,不知阁下有何赐教?”
阎浮瞥他一眼:“可知道北堂拾?”
陶子谦想了想,道:“北堂师叔过世三年有余,晚辈只听说过他的事,并未见过他。”
阎浮闭了闭眼睛,又道:“那你们金松堡门下,可有擅长香术之人?”
陶子谦想也不想便答:“师祖j-i,ng于剑法剑阵,金松堡中没有使用香术之人。”
阎浮沉声道:“再想。”
这人好可怕,陶子谦转头看向夏醇求助。
“你好好想想,或许曾经听前辈们提起过也说不定。”夏醇道。
陶子谦抓抓头,苦思冥想,突然惊呼:“啊,阁下说的,莫不是‘蓝眼睛’?”
之所以刚刚想起这么个人来,是因为陶子谦仅听人提过一次。金松堡曾经收留过一名从北方流浪而来的少年,那少年本身平平无奇,却有一双异于常人的冰蓝色眼瞳。
他自称曾在研香世家做过小厮,学会了一些调香制香的本事,这门技艺带到师门之中倒是派上了用场,拿天才地宝灵x_i,ng之物炼制的仙香咒香,比其他人炼的丹药功效好上几倍。
有人说他是异族,有人说他是异类。人x_i,ng最为排外,少年在金松堡吃了不少苦,但他为人极善忍耐,从不挑衅惹事,别人若是欺负他,他也只是一笑而过,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找他麻烦,甚至忘了他的存在。
后来游学期间,少年去了云顶峰,逐鹿之战的时候,他和其他同去的人成了人质。等到大战结束,这名少年便销声匿迹,可能死了也说不定。
陶子谦说着说着,想起了更多事情。这名少年在逐鹿时大概也出了一份力,将在鹿家偷听到的消息传给了同门师兄弟。而那位去与他见面的,就是北堂拾。
阎浮静静地听着,实则心思复杂。北堂拾收取情报的时候,一定是跟这个师弟要了一些能够克制异类的咒香。从一开始,北堂拾就是抱着摧毁魔元的目的接近他,对他流露出的笑容和亲切,多半都是在演戏。
他心下黯然,不自觉地握紧金纹,另一端的夏醇自然被他拉到身边。少年们惊魂甫定,这才注意到两人的异常,一番眼色交流,不知师尊为何与人拴在一起。
夏醇从阎浮的表情也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习惯x_i,ng地摸了摸他的头。忽然意识到众多双眼睛睁看着自己,于是清了清嗓子道:“诶?你头发上沾了什么,我帮你弄掉。”
说着装模作样地摆弄一番,弄掉了根本不存在的杂物。阎浮见那些少年眼神怪异,抓住夏醇的手腕道:“看什么,你们的师尊以后就是我的人了,等这件事解决之后,他便会跟我一起离开。”
“……”
一阵惊声议论中,唐锦年红着眼圈说:“师尊都是为了救我们,才答应他的。”
墨羡鱼更是寒声道:“此人便是九灵境魔主。陶子谦,你们金松堡的北堂前辈,就是被他所害。”
北堂拾之死和九灵境化为荒芜的事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这些少年也都听说过。陶子谦脸色一寒,拔出长剑对着阎浮道:“你……你为什么要杀北堂师叔?”
阎浮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冷冷道:“想杀便杀了,要什么理由。”
少年们脸色怆然,对阎浮生出同仇敌忾之心。夏醇心说,北堂拾死了,阎浮比谁都难过,可惜却是有苦说不出,心痛也好,骂名也罢,都得自己忍着。
他挡在阎浮身前道:“这里面有些误会,而且是过去的恩怨了,与你们这些晚辈无关。现在他是来帮我们的,答应跟他一起离开也是我自愿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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