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凡看见妮尔固然高兴,但今天发生的事仍让他觉得心有余悸。所谓后怕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回忆之前自己的一举一动,少年深知如果哪怕是运气差了一点点,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这种感觉让苏亦凡觉得很揪心,一阵阵地心跳加速。
对着小本子写写画画的妮尔没写多久,停下笔回头凝视苏亦凡,一双充满灵动的眸子在灯光下像猫眼一样闪着光。
苏亦凡一直睁着眼睛,在他视野中应该是白花花的天花板,这房间的单调格局反倒给了他更多的思考时间。身体的伤口还在蔓延着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酥痒,苏亦凡已经学着慢慢适应这种外部伤痛带来的纷扰。
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身体的痛楚往往会影响思考,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情绪和思维都难达到平时状态。苏亦凡也不例外,他花了一些时间才让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些伤口,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
一直到妮尔转身注视苏亦凡,他才从天花板上收回目光。
“不要回忆恐惧。”妮尔看着苏亦凡说,“那样的回忆只能让你下次更胆怯。”
苏亦凡平复了一下心情,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妮尔指了指苏亦凡被遮住的胸膛,说:“心跳和呼吸。”
“你听得到我的心跳”苏亦凡认为这妮尔在跟自己开玩笑,“我以为只能贴近了才听得到。”
“这种距离的话没问题。”妮尔对苏亦凡笑一笑说,“我还能在一秒钟内记清楚小范围内的每个人面部特征,并分析他们的生活习惯,寻找周围环境里可以利用的武器,甚至制定作战计划。”
苏亦凡终于被妮尔成功地转移话题,从思考自身问题挪到了对妮尔的兴趣上。
“一瞬间完成吗怎么可能我以为是军事小说里胡说。”
妮尔放下手中的小记事本,耐心地为苏亦凡解释道:“其实说出来没什么稀奇的,就像你们古代寓言故事里的那个卖油翁一样,唯手熟尔罢了你看斯诺克选手看到一桌台球,脑海中自然有了一组进球方案,其实我跟他们是一样的。”
这种解释颇为通俗,苏亦凡一听就懂,还为妮尔能引用成语和寓言故事惊讶了一下。
“那要经过多久的训练”
妮尔笑得有些寂寞:“没多久,不过是五年前到现在所有的星期天加起来而已。”
“”
苏亦凡以前就觉得妮尔的笑容里总有一丝寂寞,后来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才明白那寂寞意味着什么。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它只能秘而不宣,一旦得知,总会让人觉得疼痛。
妮尔没管苏亦凡心里怎么想,她依然望着苏亦凡,眼神明亮,也不忧伤:“你的伤还要一天才能愈合,在这之前你不能起床,好好休息。”
苏亦凡苦笑道:“就是休息我觉得有点无聊。”
“不会无聊,我陪着你。”妮尔对苏亦凡又露出以前她经常标志性的嘻嘻笑脸,“带我吃了那么多好吃的,总得给我点机会回报你一下。”
苏亦凡不知道说什么好,重逢妮尔的喜悦被身上的刀伤和混乱的思绪冲淡了。现在两个人近在咫尺,苏亦凡却想不出说点什么能让妮尔觉得开心。
妮尔还在盯着苏亦凡,一点都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
“怎么了”
“没什么,你和以前不一样。”妮尔看着苏亦凡说,“你觉得自己现在长大了吗”
苏亦凡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妮尔又重新垫高了枕头,坐在他身边的床垫畔,看着苏亦凡。
现在苏亦凡终于明白了,这目光才是真正的久别重逢,它胜过一切语言。
“没觉得。”苏亦凡重复了一遍自己曾经跟韩芸聊过的那句话,“当我们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才刚刚准备原谅我们的幼稚。”
妮尔呵呵一笑:“真酸,真好。”
面对着苏亦凡,妮尔好像有那种随时能开心起来的力量。就像从前那样,哪怕是苏亦凡跟自己随口说几句话,妮尔的表现也很积极雀跃。
随着妮尔“真酸”评价出炉,此时两人互相面对的目光里终于充满了重逢的喜悦,不再像刚才那样尴尬。
看着苏亦凡傻笑了一会,妮尔问苏亦凡:“伤口难受吗”
“还行。”苏亦凡对这种酥痒已经习惯了,问妮尔道,“你怎么有轻姐给你的药”
妮尔撇撇嘴,她只有在苏亦凡面前才像个真正的小姑娘:“还能怎么样她找到我了,还不止一次,你生日的时候还发你们聚会的照片给我,真是用心险恶。”
苏亦凡冷汗了一下,夹在苏小轻和妮尔之间他的确有意说合让两人关系别那么僵,可看现在妮尔的表现好像这事儿还需要一段时间。
“给我讲讲你最近的经历吧。”妮尔知道苏亦凡为难,也没多说,而是问起最近学校方面的事。
说起这个,苏亦凡终于有了话题,脸上的表情没刚才那么苦逼:“学校里的事还真不多,不过可以给你讲讲。”
“不要只是学校嘛,人家还想听你的事。”妮尔用之前磨人又脑残的口气说话,顿时把苏亦凡搞得无法拒绝,“最近做了很多事吧”
“其实也没做什么”苏亦凡仔细回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摇头苦笑道,“我一件件说给你听。”
妮尔就真的托着下巴,干脆趴在苏亦凡的床垫边,听苏亦凡讲他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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