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太过逼真,想起那冻僵的感觉,我的皮肤居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越琢磨越不像梦,而是确实经历过的一幕。
“稻子,怎么了,让噩梦魇着了?”一个穿着粉红贴身睡衣的女孩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这是我的女朋友。刚在日本认识的,叫容敏。
我勉强笑笑:“做了个怪梦,对不起,吵醒你了。”
容敏走过来,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我的胸前:“看你说的,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和我这么生分。”
我摸着她的头发:“你怎么今天这么温柔了?”
“什么意思啊?”容敏看我:“我本来就温柔好不好。”
我随口而出:“你的功夫不练了?”
“功夫?什么功夫?”她愣了:“稻子,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变的怪怪的。”
我苦笑一下:“是我秀逗了。可能是被这个噩梦扰了情绪吧。”
“你做了什么梦,说给我听好吗?”容敏温柔地说。
我把梦里自己和两女一男打麻将。然后孩子撒娇要吃便当,我深夜进山冻死在雪地里的事对容敏说了。容敏抚着肩膀,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低声说:“好可怕。不过有我在,你就不用害怕了。”
她坐在我的怀里,抱着我的头。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类似奶香的味道,整个人都沉迷了。
“敏啊。”我说:“我想回国了。”
“好。”她的声音渺渺传来:“我和你一起回国,我们回去发展,不在这里呆了。”
我紧紧抱住她,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我和容敏从日本回到了自己的祖国。我们在市里找了一套租房,等稍微安定下来,便开始找工作。容敏小姑娘漂亮,日语讲得也好,很快就找到了一家日企,做起了中层管理。而我的工作却迟迟没有落实,每天一大早她早饭都来不及吃,急匆匆就走了。我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倍感孤独,我开始上网查招聘信息,打电话应聘,偶尔去面面试,一天天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
容敏在公司干的风生水起,上司领导都很重视她,要把她重点培养。她更是忙得脚打脑后勺,有时候要出差,一走就是三五天,只留下我自己在家里。
从她走了之后,我的生活愈发没有规律,我也懒得找工作,每天晚上玩游戏到很晚,有时候醒来发现自己就趴在电脑桌上。玩了几天游戏,愈发感到无聊,我把电脑连在电视上,开始下载电视剧和电影看,买了一大包零食,躺在沙发上,盖着毛巾被,有时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黑暗的房间里,只有电视的屏幕闪烁,演的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
后来我养成一个特别不好的习惯,在床上睡不着,只能躺在沙发上。
有天早上我醒来,天光大亮,厨房里传来声音,我穿着大裤衩子走进去,看到容敏正在做早饭。她事业有成,面色红润,英姿勃发,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穿着一身职业装,正在给我煎蛋。
看到我起来,她凑过来亲我,皱眉说:“嘴好臭,刷牙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揉着头问。
“早上啊,你看看你,家里都让你搞成猪窝了。”容敏有些不高兴。
我到厕所刷了牙,撒了尿,叼根烟磨磨蹭蹭走出来。容敏看到了一把夺下来:“别抽烟,嘴那么臭。”
“你这是出差去哪了,怎么回来以后看我哪哪都不顺眼。”我坐在桌旁,抄起筷子夹着煎蛋吃。
“到了欧洲,”容敏坐在我对面:“我和领导这次去欧洲谈业务,看看人家都是什么样的生活,我们每天出入大酒店,还参加酒会……一会你看看我的照片,我在法国拍的,好好受受熏陶。稻子,我跟你说个事。”
“你说。”我低头吃着蛋。
“今天我回来以后,发现你很怪。”她看我。
“怎么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韩丽丽是谁?”容敏侧着脸问我。
我愣了一下,这瞬间的迟疑被容敏小狐狸一样的眼神扑捉到了。我想一口否认,但这个名字却听起来那么熟悉,像是刻在了记忆深处。
“韩丽丽?”我勉强笑了一下:“不认识啊。”
“不认识?那你说梦话喊她的名字!”容敏小脸冷下来:“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干什么了?”
“敏啊,别无理取闹,”我说:“你看我这个形象和作息规律,像是藏了小三的人吗。”
“那你为什么喊她的名字。”容敏道。
“这个人吧,名字特别熟悉,可我又想不起来是谁。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我说。
最后一句话惹了麻烦,容敏翻脸比翻书还快:“她是你的一根刺对吧,那我是什么?我辛辛苦苦在外面工作,接连出差,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以后咱们的小家吗?稻子,你这样不思进取,天天在家瞎晃悠,谁敢嫁给你?”
“不嫁就滚。”我突然心烦气躁,一股火冲到脑门。
容敏真是个倔脾气,站起来拿起小包,跨上就走,噔噔来到门口穿鞋,看我一眼,眼神冷的让我心寒无比:“窝囊废。”
“比你强。”我真是怒了:“癫痫病。”
这句话一出,我就后悔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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