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可有宣我们进宫?”五皇子睨了他一眼。
小太监立即面露苦涩,只道:“太后娘娘只让奴才前来宣几位内阁大臣还有恪王爷入宫。想来宣几位王爷的差事,太后娘娘应是吩咐了旁人。”
那就是没宣他们。
这话一出,不仅五皇子脸色难看,就连旁边的三皇子都忍不住了。不过他瞧了眼脸色更难看的其他皇子,却突然坦然了。看来大家都在担心父皇身子的问题,不过这些皇子中除了五皇子的母妃是妃位,其他人的母妃顶多只是个嫔而已。
而三皇子的母妃乃是掌管后宫宫务的成贤妃,就算这会他进不了宫,那也不是满眼抓瞎。所以他淡淡一笑,冲着其余几位皇子便笑道:“既然皇祖母未宣咱们,那我便先走一步了,想来父皇身子大安了,定会宣召咱们的。”
内阁首辅许寅走在前头,旁边便是陆庭舟,只是许寅到底是年纪大了,走路也是极为缓慢。先前在宫门口的时候,陆庭舟便询问他和谢舫二人是否需要乘轿。如今他们两都年过七十了,之前皇帝也是给了恩宠,让二人在宫中行走可乘轿。
不过这荣宠虽是赏了,不过以这二人的谨慎,却是谁都没有坐过轿子。如今皇上都病着了,自然就更不允许了。
皇帝是在重华宫昏倒的,太后问了太医是否可以将皇上送回乾清宫休养,经过几个太医的讨论,这会皇帝已经被运回了乾清宫。
林雪柔倒是想皇帝在她宫中养病,毕竟皇帝要是回了乾清宫,依着太后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让她去见皇上的。所以她抱着十四皇子哭的时候,太后只撂下一句,你若是养不好孩子,我倒是可以帮你找人养。
这句话吓得林雪柔哭都不敢哭了。
等几位大臣到的时候,就见太后正坐在东梢间中,手上一直转着佛珠,而内殿之内隐隐有好些人影。
“太后娘娘,不知皇上如今身子可大安?”众人给请安之后,许寅率先开口问道。
太后环视了众人一眼,淡淡道:“众位爱卿乃是我大齐的肱骨之臣,各个都深得皇上信任。如今我宣大家进来便是和你们说实话,皇上昨晚昏倒至今未醒。”
即便知道皇上的病情或许并不乐观,可是众人没想到居然恶化到这般地步了。皇上这要是一直不醒,如今太子的人选尚未确定,只怕朝中或许会大乱啊。
此时众人心中都是翻江倒海,若不是此时还要在此商讨,各个都恨不能立即回家,好生想想这家族日后的出路。他们都是阁臣,并不比那些勋贵。说句不中听的,不管皇上的这些儿子中,哪个皇子日后当了皇帝,对那些勋贵之家的影响并不大。
但是这些由皇帝指定的内阁大臣可都不一定了,皇帝用谁或者不用谁,可都是凭着他的喜好啊。
“太医可说皇上何时能醒?”一直沉默不语的陆庭舟,此时抬头问道。
他穿着一身藏青色朝服,本就挺拔如松的身量此时也是脊背挺直地坐着,玉色脸庞越发地温润,像是久被温养着最上等羊脂白玉。此时他轻抬眼睑,在浓密飞睫之下的一双墨色眼眸,如同深渊一般,让人一眼望不见头。
此时太后看着面前俊朗挺拔的儿子,原本就已下定的决心,此时更加决然。
成王败寇,太后在宫中太久,看透了皇位之争所带来的血腥,以皇帝这些儿子的心性,不管谁当了皇帝,只怕都会怀疑庭舟,倒不如早下手为强。
“太医并未说皇上何时能醒,只是先前皇上便曾和我提及请道士进宫替他做法祈福,当时哀家觉得让道士在宫廷内闱做法,难免会引起轩然大波,便劝阻了他。如今看来,倒是哀家耽误了皇上。”
“太后何须自责,”谢舫立即说道。
太后点了点头,便道:“所以哀家决议宣李令省入宫,让他做法为皇上祈福。”
众人倒是没反对,不过这会却是心里更加担忧,只觉得太后这都开始病急乱投医了。所以这会谁都不敢触这个霉头。
李令省很快就被宣进宫中,他设坛做法没多久之后,皇帝居然真的醒来了。
太后瞧着醒来的皇帝,立即便自责道:“都是哀家太过眼摘,险些误了皇上的身子。果真这李道长的法术很是灵验,不过才过去半个时辰,皇上便醒来了。”
如今太后全权将皇帝醒来,归功与李令省的法术,却是决口不提太医的药石之力。皇帝本就信道,如今见连一向厌恶这些道士的太后,都对李令省的法术信服不已,便是更加高兴。当即便要宣李令省进来见驾。
等李令省进来之后,太后便去了外间,里面只留下怀济同李令省随侍在皇帝跟前。
皇帝面色依旧虚弱,不过他方才服用了几颗丹药,只觉得冰冷的身体开始变得暖洋洋,从胸口散发着暖意。李令省给皇帝请安,皇帝高兴地让他立即起身,还赐了座位。
“贫道虽能暂时施法让皇上醒来,但是若想要真正地治理根本,还需别的法子,”待皇帝要赏赐他的时候,李令省立即回道。
皇帝大惊,有些惊惧地问道:“难道如今朕的身子还有事不成?”
“皇上的身子并没有大碍,只是……”李令省稍微顿了顿,显得很是为难的模样。
还是皇帝知晓他的心思,急急说道:“你只管说便是,朕定恕你无罪。”
李令省这才轻声说道:“贫道近日日观星相,发现紫微星大变,只怕不日就会有大劫降临。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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