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人说你也在服装业服务”
“听谁说的”他口气尖锐得可来磨刀了。
“重庆森林里的朋友。是真的吗”
“是又怎么样”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齐放的人他就是提供机会给我去纽约实习的人,台湾去的,顶了一个满气派的头衔,也不如是不是所传的那么厉害。”咦,你到底认不认识“
他顿了好几秒,才答,“认识。”
“他人好不好,是个好老板吗”
“别作梦。就我所知,只要跟他共事过的人,都会嫌他两句,想亲身问候他的娘。”
“啊,他那么不会做人,那惨了,我的这三个月可不好过了。”
“怕不好过,就别来了。”
“你开玩笑,怎么可能啊,不早了,我得挂电话,赶去上班了。我不确定何时会再打”
“放心。你不打来烦我,我才高兴哩”
“好你这样说,那我一定会再打的,非得打到你砸烂答录机或去更换号码不可。”
“小姐,你的脸皮是真的很厚哦任人百般暗示都没用。”
“因为你会渐渐习惯我的。拜拜”喀啦一声,线的另一端就静下来了。
齐放慢慢挂上电话,刚搁不到一秒,又马上拿起来听她是不是还在线上,只听到嘟声大嚷,她是真的断线了。齐放对看照片上的女孩嗤之以鼻,“渐渐习惯你;怎么可”想想后,他悄然闭紧了嘴,因为他忘了追问她有关企鹅的事了,看来,她不是那么好甩,而且他该习惯的不是她,而是她不好甩的事实。他想了想后,拿起子机拨了一通越洋电话回台湾。
“青云吗是我,齐放。上回跟你和于敏容提过的事有了变动,我想换掉你们推荐的人选,原因电话上很难说清楚,我只能说目前无法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我没打算这么惹人嫌的。但是我知道,谢谢你的体谅,麻烦你跟敏容解释了。”
讲完电话后,他将照片连同那一袋资料往垃圾桶里扔,身子隐进偌大的更衣室里,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男仕衣服,按照助理为他排列的顺序穿戴起来。
齐放跟一家男性服饰名店签了合约,答应担任他们的活广告代言人,只要每过一到五天穿着不同欣赏主题的光鲜名牌服饰工作、闲逛、走动即可,听起来是很轻松,但连穿衣服这种事部身不由己,不会可悲。没办法,他缺饯,反正还有周末两日可让他邋遢,他也不计较了。对镜扣上钮扣,藉着精工裁制的衣着。和一个装饰用的小牛皮文件包后,他一副阔气银行家的打扮,精明归精明、但仍不改fēng_liú德行。
齐放走经客厅打算再出门去,人在门前逗留一秒后、临时改念地回身大跨箭步来到纸篓前,抡起那个牛皮纸袋,一路往小牛皮文件包里塞。
齐放两手环在胸前,两眼直视伸展台上的工作进度,从头到尾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直撑着右下颌,直到几名老牌模特儿出来后、他马上示意他的一名黑人男助理,“约克,请你上去告诉她们,现在是公元二000年,别再卖弄前一世纪的走秀方式,若不行,把她们叫下来,你上去走几回给她们看。”
自信心十足的约克马上街命照办,因为论走秀,整个地球上没有一个模特儿走得比他好,除了他的老板齐放。
约克走后,另一名造型女助理安妮通过来一只行动电话,“齐,紧急电话,越洋的。”
他不接,反问:“紧急电话我家老头子死了吗”
安妮对齐放的黑色笑话不以为忤,容忍地说:“不知道。如果是,我的肩膀借你靠。”
“不,我比较喜欢靠在你肚子上。”他指了一下安妮怀孕六个月的肚子。
安妮有点生气地擦起腰。“我家约翰已跟我讲了好几次,不需要你再提醒我。”
齐放迟迟不肯接电话,两臂文风不动地交攀。“提起约翰,你们的婚前采购进行得如何了
“都很顺利,唯独欠一个付英国威基伍德皇家骨瓷组帐单的凯子。”安妮恶作剧地咧了一下牙。“我喜欢那组有寿桃且东方味很浓的oberon。”
齐放摆出一脸荒谬,说:“美国共和党党员崇拜殖民帝国产品,信仰不虞诚哦”
“彼此彼此,你储藏室的大陆青岛啤酒还不是堆得跟墙一般高。”
“我喝它,是因为合口味,管它哪一国制的。”
“我用盘子的原则也是如此。”安妮也还回一句。
“跟我提原则没用,因为帮你买单的那个凯子不会是我。”他龇牙咧嘴,腾出一只手要机子。“抱歉我得接电话。”
“早知你小气,吓吓你而已。”安妮睨了老板一眼,将机子放在他的手里,转身干活去了。
“喂哪位我是齐放。”
“大忙人,让孕妇等那么久是不道德的。”于敏容开玩笑地说。
“抱歉,敏容。跟同事聊个天,耽搁了你的时间。大姐您身体可好,肚里的龙种可安”
“我们都很好要别跟我唱戏。”
“有事吗”
“当然有,不然我不会这样九弯十八拐的找你。我听青云说,你对我推荐给你的人选有微词。”
“没有微词,我只是改变主意打算在本地找人罢了。”
“你当初不就因为不想在当地找人,才找上我的吗你说你希望你的助理化妆师安妮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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