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久之前开始,叶尘就非常厌恶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不管狐神是什么,有什么力量,目的是什么,叶尘都已经再次起了杀心。他当年在几乎丧失理智的情况下仍然克制住了自己浓烈的杀意,只将作为主谋的狐王一脉斩杀殆尽。但现在耗尽心力却依然无法彻底解除魔种,他对魔种以及狐族已经彻底丧失了耐心。
幼小的身体无法很好的控制情绪,叶尘不可避免的将情绪泄露,就连覆在寒暮胸口的手掌都不自觉的收紧五指。
“想什么呢?”随着寒暮声音而来的是他柔和温润的灵力,像是一层看不见的水,无比贴合地依附在皮肤上,又慢慢渗入经络,使人清心静气。
叶尘方才意识到刚才隐隐之中,自己竟然受了魔种残存的魔气牵引,且此时身体变为幼时神魂不全,莫名滋生出许多负面情绪来。魔种的力量有所增强,想来他们离所谓狐神藏身之地也不远了。
果然,没过多久他们就跟着被施了法术的那两名狐族,避开祭坛外围欢庆的人群,进入了较为隐蔽的祭坛后方。祭坛整体有些破损,青苔和藤蔓从残损的岩石间爬出来,即使远处参加祭典的人群热闹至极,也不能掩盖这里荒凉衰败的的气息。面前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从内部吹来的风混合着某种腐败的气息,还有狐狸特有的兽类味道。
寒暮伸手拍了拍坐在肩膀上的七杀,示意他下来。七杀似乎有些不情愿,磨蹭了许久才跳下来,刚伸出手想去捏寒暮那只蓬松的大尾巴,就被殷夜瞪了一眼。
原本殷夜眼神锋利且冰冷,是很有杀伤力的,不过现如今的模样让他的眼睛看上去如同琉璃,眼中原本的怒意消去九分,故作沉稳的样子甚是惹人喜欢。
这样一眼显然对七杀来说没什么威慑力,他看了看殷夜,似乎是被他异色的双眸吸引住了一般,咧开嘴角笑了起来。殷夜向后迈了一小步,压低身子的同时尾巴不自觉地翘起来,黑色的耳朵也警觉地立了起来。
七杀亦是不甘示弱地龇了龇牙,像只侵略x_i,ng极强的小野兽,甚至做出了类似动物用爪子在地上刨土的姿势。
寒暮刚弯腰把抱在怀里的叶尘放下来,就看见这边的七杀已经朝着殷夜扑了过去,两个人乱作一团。寒暮一惊,伸手就捏住七杀后领把他提了起来,看见两人不能够没有动用灵力,只是如同小孩子打闹般,一方面安下心来方面又有些哭笑不得。
殷夜干脆躲到了寒暮身后,揪住了他一片衣角。
“大概是因为他们是魔族的关系,他们受所谓狐神力量的影响要大得多。我只是身体变小,其余并没有什么异样,而他们很明显连记忆和心智都受到了影响。”叶尘倒是牵着寒暮的手,仰着小脸全神贯注得看着寒暮,似乎那两个人跟他没有什么关系,“而你则是因为身上有残留的魔种,生出的变化与我们都不同。月白色是狐王一脉的标志,从你如今的模样看来,我倒是觉得魔种的制成与狐神脱不了干系。”
还未等寒暮回话,刚才被抓起来,现在跌坐在旁边一脸挫败的七杀突然接了话:“说那么多有什么用,直接杀进去抓了那只老狐狸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也是,如今也不必忌讳什么。”叶尘竟是罕见的赞同了七杀的意见,他微眯起眼睛,踮起脚尖伸手握住寒暮一缕墨发:“师父,待会抓了那只狐狸,就做件新外袍吧。狐狸虽然讨厌,皮毛却是再好不过了的。”
“小鬼,你说你想用什么做衣裳?”
看不见底地甬道中传来压抑得像是低吼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整个祭坛的摇晃,顶部不断坠落的石屑和尘土让远处参加祭典的狐族开始惊慌失措。这种现象或许对其他人来说是具有极大威慑力的,但寒暮一行却是丝毫没有被阻拦脚步,像是悠闲地散步般走近了甬道深处。
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叶尘在黑暗中的笑意分外明显,却不似方才的温柔。不过只不过是一只苟延残喘的狐狸罢了。或许还可以说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把自己一直掩藏在偏远的荒岛祭坛中,当初叶尘杀入青丘也未能得知狐神的存在,让它得以又活了几百年。
如果它只是安安分分呆在祭坛中也就罢了,不过很明显它并不满足于这样的情形,当年魔种一事绝对和它脱不了干系。
虽然看上去走得很悠闲,但是速度却一点也不慢,很快就穿过了这条甬道,前方的空间变得宽阔,透出些许光亮来。那是些祭祀用的蜡烛,用特殊材料制成,体积十分巨大,即使燃烧上百年也不会熄灭。
这些红色的蜡烛散落在祭坛的各个台阶,由于狐族无力再按照远古的规格来祭祀狐神,蜡烛表面不可避免的沾上许多灰尘,剩余的烛火也大都不是很明亮。
祭坛四周分布着一些小水池,池中有碧绿的荷叶生长着,却不见花朵。
一只毛皮雪白的大狐狸占据了几乎半个洞x,ue,盘踞在祭坛之上,原本狰狞的面容在注视了寒暮一会儿之后,有某种掩饰不住的惊慌:“……摇光!不、不对,你应该已经坠入魔道,变成战星破军才对……”
寒暮深吸了口气,将魔种的躁动压了下去,随之暂时压抑的还有他那即将升起的怒意:“那真是让你失望了,老狐狸。不过你这么一说,当年的事情定然与你有着莫大联系,这般也好,免得你到时百般抵赖。”
“就算是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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