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投降的。日本关东军的主力部队根本不理睬抗联,他们恨透了这些兵不兵民不民,在白山黑水之间和他们纠缠了整整八年的民间武装,虽然后来东北民主联军的主力阵容是由关内来的老八路构成的,关东军仍然不服气,拒绝向抗联交枪。但是抗联也不是好欺侮的,憋着气和你小日本干了八年,天天被你小月本追得钻老林子,睡荒屯子,嚼雪团啃树皮,受的不是人罪,这回逮着一个出气的机会,如何肯轻易放过你不交枪,我就打你,反正你是在投降仪式上当着全世界人民的面签了字的,这就好比跟打缚了膀子的人似的,未必你还敢还手不成这样,部队软吃硬拿,多多少少还是接收了一些日本军队的投降,其中还包括一些日本垦荒团。垦荒团其实是日本的移民老百姓,那里面有不少年轻的女人。日本女人长得都很漂亮,白白净净的,收拾得很整齐,走起路来都是莲花碎步,小腰扭得跟杨柳枝似的,见到男人。老远就站下,恭恭敬敬地弯着腰低着头,男人无论说什么,她们都轻声细气地说一声海伊,温顺得像小猫。有一次,军区的首长和省里的领导在一起吃饭,军区司令员方强、政委兼省委书记李范五、省长李廷禄、三五九旅的刘转连旅长、晏福生政委都在场,关山林的独立旅虽然不能和三五九旅这样的王牌军比,但在合江省军区仍是主力部队,所以这种场合大凡都有他。吃着饭,关山林想起来了,笑着对一旁的三五九旅副旅长谭支林说,妈的,日本娘们那个软和劲儿,天生就是给人做老婆的谭支林也笑,说,好是好,可日本话谁懂,要讨一个来做老婆,还不跟讨一个哑巴似的。关山林说,谁说不懂,巴格亚鲁、米西米西、通通的、梭嘎的干活,这不是日本话是什么谭支林说,还有呢过日子,你不能总说这两句吧,你还得说些别的什么吧关山林举着筷子瞪着眼想了半天,再没有想起什么新词来,于是不无遗憾地说,还真是的,打了八年仗,和人家做了八年对头,全用枪做了嘴了,除了这几句,别的什么也不会,你说这事闹的。大家听罢就笑,说这事怎么都没有想到。不过学不学日本话也没多大关系,反正和小日本的仗打完了,鬼子已彻底认了输,以后恐怕也不可能把仗打到日本去,不会就不会吧。,这些话,正巧被坐在邻桌的方强听到了。方强当时没有说什么,隔天军区开干部大会,轮到方强讲话,方强讲完了形势和任务,说他还想多讲两句。方强多讲的两句是这样的:我们有些同志,以为八年抗战胜利了,小日本打跑了,革命就成功了,消极的思想也滋生了,开始有了撂挑子享乐的念头。我们有的平时打仗很勇敢的团长旅长,甚至还想讨一个日本女人来做老婆,这是什么思想这种思想要不得关山林坐在台下,正捏着铅笔头咬牙切齿地一横一竖往本子上记着笔记。关山林没读几年书,识字不多,字写得鸡扒似的歪歪扭扭,有些生字还得画符号来代替。关山林听司令员这么一说,当时就愣住了,心想,这话是我说过的呀我在下面说的话,你怎么给端到台上说去了心里这么想,没忍住,站起来就冲台上的方强说,司令员,我只说过日本娘们软和劲儿,天生是给人做老婆的,我没有说想讨一个来做老婆呀。我就是真想了,我能说出来吗台下的人本来都认认真真坐在那里听司令员讲话,关山林这么粗喉咙大嗓门地一嚷,大家都没憋住,哄堂大笑起来。
干部大会开完后,关山林气冲冲地去找方强。关山林进屋后也不坐,板着一张脸说,司令员,我对你有意见我在下面说的玩笑话,本来不是那么回事,你给我当众晾在人面前,你这样做,是故意出我的丑,让我下不来台方强做了报告,口渴,正在那里喝水,一口一口地烫得正带劲。方强当时拿关山林的话由子来说,主要是想找个例子来说明干部战士中间的一些消极情绪,并没有别的意思,事后一想,这个例子确实举得不是地方,但既然这话是当着全军区干部的面说出来的,他一个司令员,当然不能把话收回来。方强放下茶缸,说,我说那个例子,没有说是你关老虎说的嘛,我说是你说的吗我点了你的名了吗关山林气鼓鼓地说,名倒是没点,可这和点了没什么区别方强说,怎么没区别关山林说,我不是当人的面站起来承认了吗方强哈哈笑道,这就对了,这就搞清楚了,并不是我点了你的名,是你自己站出来的嘛,你当众脱裤子,这怪得了谁方强把关山林绕了进去,又嘻嘻哈哈扯了些野棉花的话,把关山林打发走了。等关山林一离开,方强重新端起冷了的开水喝着,心想,关山林是1928年三打光山时参军的老红军,论战功,大仗小仗打了数百场,论年龄,也是三十五六的人了,这些年一天到晚忙着打仗,老婆也没讨上一个,也难怪说一些风凉话了。这么一想,就差人去把政治部主任张如屏找来。张如屏一进门,方强劈头就问,像独立旅关旅长那样没有老婆的,咱们军区干部中还有多少张如屏愣了一下,后来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方强说的和关旅长一样的,那是当时部队解决家属问题的一个标准,这个标准有三条,一是年龄要够二十六岁,二是军龄要满八年,三是职务要上正团级,号称二六八团这三条要不够,你就是白胡子一大把了,也只配眼巴巴地看着人家讨老婆。张如屏明白过来,就说,咱们军区,像关旅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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