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烬往前站了一步,挡住池新唐,替他证明:“是的,我和新唐一起回去的,而且,”指了指对面突然瑟瑟发抖的alpha,“这家伙脸上的伤其实是我打的。”
尽管谈烬可以打包票,但监控视频确实拍到了身形和池新唐相似度极高的人伸手推了alpha。
由于拍摄地点在天台,角度问题漏过了死角,没有正脸,缺少证据,最终谈烬出钱送alpha住院顺便转了学。
“没事了。”谈烬拍拍他的肩膀,见他抖得厉害,安慰道。
谈烬以为池新唐是害怕那个alpha会报复,其实并非如此。
见到监控录像里熟悉的身影后,池新唐心里就没安稳过。
因为池焉回来了。
11 离别前夕
在一般概念里,哥哥这个词指代的是可以依靠的对象。
而池焉之于池新唐,是无尽的噩梦,甩不掉的毒舌和牵着细细线绳的c,ao纵者,赠予他无穷无尽的痛。
每次池焉和他讲话露出洁白的牙齿,池新唐却只看见里面吐出的猩红信子。
小时候的零碎记忆偶尔闪现脑海,他本来是在自家村头玩耍的,接近晌午的时候来了几个拿着木奉木奉糖的陌生人问路,再醒来便是在被昏暗的地下室里,他们给他戴上脚铐,用麻绳捆着防止逃跑。
他不肯吃饭,吵着要回家,来送饭的人脾气很差,会拿木棍打他,大概就是那时起,身体出了点问题,记忆力变得很差,每次回忆起这段往事,就会异常头疼。
这是个拐卖孩子的团伙,除了他,隔壁还关着一个小孩。
深夜的时候,不隔音的墙壁那头会传来几声轻响,稍微成熟一些的童声告诉他,别怕。
“我们能出去吗?”
“当然,这破地方能困得住我?”
池新唐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会那么笃定。
结果后来,池焉真的逃了出来,踢开他房间的门,逆着光得意地说:“他们内讧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和池叔吧。”
池新唐看着面前同样瘦弱的男孩,怯生生地开口:“小哥哥,我想回家。”
男孩子嘲笑他:“回得去么?他们拐孩子的,后路都断的干干净净。我被抓走的时候,就关在他们车后备箱里,清清楚楚听他们在外面和我妈说我掉河里了,我妈心脏病一犯,蹬腿就走了,这世上再也没人记得我了。”
池新唐不死心,试探着说:“万一他们没做这么绝呢?”
“唉,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就不瞒你了,”池焉叹口气,很为难的样子,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我今天偷来的,看看吧。”
池新唐接过他递来的东西,一眼就看到最中间的报道上写着“村庄意外失火,一家三口命丧火场”的大字标题,小号跟着小字,介绍着他们一家的往日辛酸,仿佛只是看着字,都能听到村民的转述“基本上每家每户都等着他家还债,谁能想到会出这么个事,作孽啊,那孩子才刚会写字吧”。图片正是他家的老房子,面貌全非,只剩孤零零的烧焦了的羊圈,一只羊的尾巴在边缘停格,证明着它的存在。
“池叔还嘱咐过我不要给你看,你可别给我告密啊。”池焉欣赏着他脸上的痛苦,故作大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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