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谈话後两个星期没见到兽男了,只有偶尔传传讯息,我们维持着各自生活的新交往模式,试着进入关系的新阶段。突然有点想念他,决定要去他家探望,但打他手机,关机中。
「我出门一下哦,你要乖乖。」我对笼里的哔叽说。
步行五分钟就到了隔壁巷子,原来是栋小公寓改装租出的套房,我走到50号三楼a室,站在外面敲敲门。没有回应。
「是出门了吗?」
管他的,我拿出备份钥匙开门进去。
「不对,这个字发音不用卷舌。」
兽男看到我进屋露出高兴的笑容,但对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原来是在线上教学。
「老师,人家每次都念不好,要现场看你的唇型才知道正确的发音嘛~」
喇叭传来一个娇嗲的女声,兽男没用耳机,所以我听得一清二楚。
「没关系,我们再来练习一次,你仔细听哦。」
兽男又重复了一个很长的单字,确实不好念。
「嗯~老师,好难哦~人家不会啦~」女学生撒娇地说。
「那不然你要不要录下来?我念给你听,下课後你有空的话再自己跟着练习。」兽男很认真地问。
「不要嘛~跟着录音练习没有感觉,人家想听老师本人念~」女学生一直卢。
「e》,音乐马上响起,非常立体。
「从哪传来的啊?」我明知道一定不是音响播出的,还是左顾右盼地寻找。
「就在你脑海里。或者说,就在你的心灵里。你是想要我亲你,所以选了这首吗?」他柔情似水地望着我。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别的音乐。」
「喔。」他露出有点自讨没趣的表情。
「那这样我们不用特地跑去垦丁了耶,只要我想着海边,你就能弄出场景对吧?」大溪地不错。
夜空不见了,突然间眼前出现湛蓝的大海,细白的沙滩,还有摇曳的椰子树,海水十分清澈,竟然还看得到有鱼儿游过,远方甚至有缓缓行经海面的独木舟。
「但是我只能刺激你的视觉神经,所以你/>不到海水,也没办法玩沙。」他觉得不够过瘾。
「已经很b了,而且这样不会晒黑。」女生最怕老化和长斑了。
「我的北鼻黑了也好看。」他傻傻的说。
「我想要躺在沙滩上。」可是不太确定床的位置。
「床在这里。」
他用公主抱一把抱起我,走了几步,小心地把我放下。
「真神奇,明明看起来是沙滩,可是真的是床耶,沙子不会沾满身真好。」
我/>到床单、凉被还有枕头。
「你喜欢就好。」
「嗯,我喜欢。」
看了《没关系,是爱情啊》之後就一直想尝试在沙滩上温存,不过这几乎不可能,台湾大部分美丽的沙滩都满是观光客。
「你现在想的那、那个男人是谁?」
兽男皱起眉噘起嘴。他说的是男主角赵寅成。
「他不是我的菜,这个才是。」
我伸手拉他,他也跌坐在沙滩...嗯,是床上。
「喔,嗯。」
他马上露出腼腆的笑,真是表情完全写在脸上。
「你这醋桶。」我用食指点点他的额头。
「我、我需要时间进步,而且今天你也有、有吃醋,这样算扯平了。」
他抓下我的手,咬住我的指头。
「扯你的头,我只是在脑袋里想想,你是亲自上阵耶。还有你能接收讯息,不就等於可以偷窥我所有想法了吗?」
虽然没什麽不能让他知道的,但也不想什麽都让他知道。
「只有距离很近很近的时候才行,而且只有对我喜欢的人才行。」
「多近?」
「这、这麽近。」他俯身啃着我的锁骨。
外面天气很热,我只穿了挖背背心和热裤,他的手掌在我大腿外侧来回,即使半年没肌肤之亲,我的身体对他的碰触还是如此熟悉,就像猫咪顺着主人的抚/>拱背起伏。
「我想看真正的你。」
「嗯。」
他又变回透明的不规则浮影,周身散发着绿光。
我想到他失去光芒的那几天,心头又隐隐作痛。
「对不起,以後不会再让你看到我那样子了。」他发出人声说。
这世上有许多难以改变的事情,无法接受的话,就只能先保持距离。
「充满我。」我想再次感受他的生命力。
兽男渐渐变换形状,像空气一样进入了我的毛细孔,我的耳朵,我的鼻腔,我的y道,在我体内无处不在,一如以往,彷佛吸了活氧,我变得清明又有活力。
「我爱你。」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第一次亲耳听到他说。
我们像交颈的天鹅,优雅地取悦对方,深深的,宁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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