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运河的时候,积麟里面的这一段,其实都已经挖地差不多了。
效率之所以能这么快,还真不是傅知玉做的,还是傅燕然那边拿出来的工具,而且,不仅是普通民众,军队也加入了,人多力量大,效率便成倍提升。
“其实那东西是谁弄出来的,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傅衍希在饭桌上吃饱了,他这几天也呆地习惯了,人就更加放松下来,在傅知玉的宅子里面,便什么都敢说,“谢恪谢小将军嘛,那时候,当朝皇帝登基之后,他就退了下去。
那个时候他受伤的事情也是闹地全京城都知道,结果身体好了之后也不怎么出现,外面很多人都说他死了,谢家竟然也没有澄清过,就连皇帝都少见他,半年才能见一次吧,也不知道他这么多时间都跑到哪里去了。”
傅知玉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不着痕迹地换了个话题:“那……你和皇帝相处地怎么样,他过得好吗?”
“挺好的,我们面上是君臣,私底下仍然是兄弟,”傅衍希道,“他其实没什么变化,只是认真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但是很忙,有的时候和沈丞相彻夜洽谈,好几天也睡不好觉。
这几年,反而谢将军松懈了不少,他年纪也大了,慢慢地把一些权力还给了皇帝,两人相处的也挺好的,如今积麟看着也确实比之前好不少,我来之前,沈丞相本来也想跟着来,但是他手上事情太多,走不开的,更重要的是,他看着……也不是那么敢来,他跟我说说你大约不想见他,只让我回去的时候告诉他,你是否过得好。”
傅知玉和这几位之间的关系傅衍希看的不是很清楚,他也不想看的清楚,有的时候都是难得糊涂罢了。
傅知玉把手中的酒喝下去了,然后淡淡地应了一声:“其实没什么的,你跟他说,以前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
这好几天的日子里傅衍希写的差不多了,便邀请傅知玉去看看运河河道。
江南要挖的河道不长,只有一小段,更多的还在江南之外,对于这项邀请,傅知玉很愿意去。
目前已经挖通的河道也不是终结,规划里面还有更长的一段是往北边的,那里是蛮族的地盘,这就不是积麟能决定的了,当前也还在洽谈当中。
所以,这次席丹王来江南,也是带着许多任务来的。
这人虽然脾气古怪,不按常理出牌,但是毕竟是个王,他也要考虑蛮族草原的发展。
蛮族地出北方,土地贫瘠,气候也十分不好,许多物资都稀缺,而且路也难走,运输极为困难,傅知玉给的改良的青稞种子和小麦种子救了许多人的命,也叫席丹王坐不住了。
这个人手上有更多东西呢。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江南,这回面对着傅知玉的时候,也没有那时候的吊儿郎当的样子。
“果然是水土好,这东西我蛮族羡慕不来,”他感慨道,“我那时候看你,就知道你这人肯定有藏着什么,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你们傅氏皇族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傅知玉笑了一下,道:“我就当你这句话是在夸我了。”
“我本来就是在夸你,”席丹王看了他一眼,“深藏不露,一鸣惊人,实在厉害。”
傅知玉不对这恭维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只是笑了笑,道:“那个时候,还要感谢席丹王帮了我的忙,否则我也管不住他们。”
“你说钱家的事情?”席丹王想起来了,脸上露出一点促狭的笑意,“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也知道的吧,谢恪做的而已。”
傅知玉不说话了。
“我真挺好奇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席丹王看着他,“都这样了,还是没一点进展?”
“……你运河还挖不挖?”
“挖挖挖!”席丹王顺口就应下了,他也听出来的,傅知玉不想谈这个话题,便闭口不谈,只是眼睛里面的兴味就更重了。
他们一起去看了除江南以外的其他地方挖好的河道,路上的时候,傅知玉还遇到了邓静河。
他负责的是河道边上的码头,码头的设置点也很重要,码头建好之后,货往哪边走,甚至码头边上适合开什么铺子,也是一门生意。
事实上,傅知玉和他不熟,连点头之交也算不上,只是邓静河盯着他看了很久,之后又转过了眼睛,低头做自己手上的事情去了。
邓静河的事情其实对于傅知玉来说算是别人家的家事,傅知玉便把这件事告诉了邓潜,叫他自己做决定。
“你的家庭教育确实不好,这点你要承认,”傅知玉道,“一个儿子被你教地离心离德,能力有余,德行不足,逼到最后甚至想要弑父,另一个儿子是能力不足才德同样不足,虽然没有害你的心,但若是你把家业交给你,往后也是被他间接害死的命。
所以,我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是想叫你自己选择,人都说子不教父之过,你有这个责任的,我就不代你对他们两个人做什么了,只交给你自己来做。”
邓静河和上辈子不一样,如今他没有家业也没有其他的背景,邓潜要现在管住他还是很容易的。
他觉得其实自己之前也有错,一个孩子生下来了,就应该对他负责任,家里一直对邓静河不重视,一直对他说,家里的产业一分都不会给他,这样的区别对待,任是谁心里都会有想法。
“孩子都是债罢了,”邓潜叹了口气,“我也到了要还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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