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并不是坏人。火坑这地方,有主动进去图个钱财好赚的,自然就有被推进去逼
良为娼的。
转眼到了小宋住处,叶春樱抬手拍了拍门,喊道:“小宋,小宋,是我,叶
大夫,我来了。你开门。”
等了一会儿,房门才吱呀开了一条缝,里面挂着门链子,探出半张看起来清
瘦而憔悴的面孔,眼睛大而无神,遍布血丝,神情茫然又惶恐。
看到韩玉梁后,那惶恐又重了几分,苍白的小嘴唇颤了两下,问:“叶大夫
……这……这男人是谁?”
叶春樱忙解释说:“你不认识了啊?就是上次我出诊带来的那个大夫,韩大
哥,他剃了头,刮了胡子。没他跟着,我最近可不敢来这儿。”
小宋抿了抿嘴,终于关上门,卸掉了门链。
里头是把相邻的两间学生宿舍打通成一个套间,外间当客厅里间当卧室,有
独租的有合租的。
一进门,韩玉梁就皱起了眉。
客厅乱糟糟的像是刚被抢劫过,女人的东西随意丢在各处,包括前两天韩玉
梁才初次见过的卫生巾。
而且,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腥,骚,还臭哄哄的。
他不禁捏住鼻子,浓眉紧锁道:“这是怎么回事?外面不是有卫生间么,怎
么屋里还这么大屎尿味儿?”
小宋看向房门紧闭的卧室,哭丧着脸说:“因为……因为秦姐,被我关在里
头三天了。”
叶春樱大惊失色,赶忙问:“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把她关到屋里啊?”
小宋锁住房门,挂回门链,颤声道:“秦姐出事儿了,她……她不知道什么
时候开始吸毒了。”
叶春樱脸上煞时一片雪白,不自觉就抓住了韩玉梁的胳膊,“这不可能吧?
黑街……黑街不是一直不准任何毒品进来吗?我听人说,雪廊的杀手,当初杀了
好些人才立下这个规矩的呀。”
“可秦姐瘾头那么大,还跟疯子一样吵着要药,不是吸毒……还能是什么啊。”
小宋擦了擦泪,也不在乎自己身上就穿了背心内裤,腋下空当亮着小半个白腻腻
的奶,走到沙发边坐下,捂着脸说,“而且,我把秦姐捆床上的时候看了,她大
腿上有针眼,她最近又没病过,就算病……也不往那儿打针啊。”
叶春樱握紧拳头,颤声说:“那你问没问她是怎么回事?问清楚了,赶紧去
雪廊酒吧报告一声。”
“我问了,可她瘾头上来,脑子都不清楚了,翻过来调过去就是一句给我药,
我问她好半天是什么药,她才说了几遍黑天使这个词。我哪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啊,毒品不就是那些麻药yáo_tóu_wán什么的吗?”小宋的精神看来已经紧绷到了极限,
“秦姐的情况真的不对劲,她后来力气变得好大,眼睛也血红血红的,我进去送
饭送水,她都不认识我了。我后来不敢再进去了,她把绳子都扯断了,刚才还在
撞门,你看,门板都裂了。叶大夫,到底什么毒品能把人变成这样啊?”
“这么严重吗?”叶春樱慌了神,回想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药能达到这种
恐怖效果。
韩玉梁过去看着那扇门,门上的确有个裂缝,一看就是从另一侧打裂的,看
门板的厚度,不像是这个时代柔弱无力的女人们能做到的事,“小宋,这个秦姐,
练过功夫吗?”
小宋气急,愤愤地说:“她个懒婆娘连卖屄时候在上面都要加钱,她练个屁
的功夫啊。这绝对就是那药的劲儿。”
正说着,门内传来了的粗浊沉重的喘息,伴着一声鬼叫般的呻吟:“药……
我要……药……”
旋即,门板咔嚓一声脆响,崩裂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口子,里面伸出一条白花
花的胳膊,木刺划得皮开肉绽,却跟不觉得痛一样,一屈肘就握住了门把。
小宋吓得一缩,尖叫起来。
叶春樱也被吓了一跳,急忙大叫:“韩大哥,你小心!”
一看那松垮垮的胳膊就知道这辈子没举过五十斤以上的东西,韩玉梁心中一
宽,笑道:“不打紧。”
话音未落,他趁着那胳膊刚拧开房门,突然往外一拉。
伴着腥臭扑鼻的shī_jìn排泄物味道,一个高大丰满的赤条条女人从里面摔了出
来,双腿满是污秽不算,大腿小腹还布满了指甲抠挠出的道子,一条条鲜血淋漓。
“药!我的药!”秦姐对屋里的三人视而不见,一骨碌爬起来,就往房门那
儿冲。
韩玉梁也不啰嗦,迈上半步,抬手一点,戳在秦姐后脖子下唯一还算干净整
洁的地方,将真气打入陶道穴,封阻四肢行动。
不料那秦姐竟只是身子一震,就又往房门扑去。
这下韩玉梁也吃了一惊,急忙虎口一捏,从乱糟糟鸡窝一样的发丝中捏住秦
姐后脑,低喝一声,运上三分真力,震动头骨。
她却不肯晕倒,晃晃悠悠还是扶住了房门握把。
不得已,韩玉梁只得一脚踢在秦姐膝窝,回拉同时运起春风化雨手,沿脊骨
一线拂过,将她彻底封成了理应动弹不得的“死”人。
哪知道,秦姐四仰八叉摔在地上,四肢竟还能动,只是看起来极为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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