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温玉兰冷静的看了他一眼:“宗大人不必激我,这些话你敢对家兄去说吗?而且关于此事想必你也没有万全的把握吧,而且对我似乎也有怀疑,这次找我演戏估计一是想破案,还有就是想看看我是什么反应。”
宗一封愣住了,片刻后笑道:“看来我跟你哥都小看你了,想不到温姑娘如此聪慧。”
温玉兰略微阖了下眼:“不敢当,大人才是足智多谋。等我去那个帷幔,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走吧,再晚怕是要赶上宵禁了。”
“啊?温姑娘这是还要与我一同去吗?”
温玉兰点头:“为什么不?于公我是大明子民,对付这些乱臣贼子本身就该尽一份力,于私……”说到此处她停顿了一下,微微抬头努力将要流下的泪水憋回去,“于私我的朋友很可能是被我连累而死,如果不抓住真凶,还她一个公道,我自己也寝食难安。”
听她这么说宗一封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妹子风光霁月的自己是不是太小人了点儿,但他这人本身也没什么善心,既然对方都同意了,那就按其说的来吧,大不了到时候多照顾着点。
二人整理完毕,一同去向城西一处小巷。
这巷子因其挨着书商,住的又大部分都是读书人,毕竟清净,所以命名为墨香巷。走到第一间屋子,宗一封敲了敲房门。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嘶哑的女声。
“官府查案。”宗一封大声道。里面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半晌门吱吱呀呀的打开,露出一张中年女子的面孔。
宗一封露出腰牌“锦衣卫百户,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这时的锦衣卫都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仇红自然也不例外,惨白着一张脸,她有些不自然道:“不如大人进屋来谈,民妇给您倒杯茶,您也歇歇脚。”
宗一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直把她瞧得浑身发毛,片刻后展颜一笑:“好啊,那我们就进去说。”
进屋后宗一封少不了四处打量,惊讶的发现屋内竟然十分干净整洁,桌上花瓶里还c-h-a着带有露水的鲜花,空气中弥漫着花香。这跟之前调查里说的仇红此人因为丈夫去世守寡,而变得性情古怪不修边幅的传闻完全不符。宗一封还注意到仇红似乎还涂了点胭脂,连衣服都是崭新的。他垂眼沉思了片刻,然后心中有数了。
仇红挂着讨好的笑将茶水递给宗一封两人:“民妇这里没什么好招待的,这是今年刚上的新茶,听闻如今在京中十分流行,大人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宗一封端起茶盏,在仇红的目光下喝了一大口,赞叹道:“果然清新甘甜,好茶。”
仇红微笑:“大人喜欢就好。”接着画风一转,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不知大人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本官通过查访抓到了一个被白莲教蛊惑的乱贼,听说之前你曾去拦轿状告过她,所以这次来找你录个证词。”宗一封回道。
仇红呆住了:“民妇之前状告的人?那不就是……”
她话还没说完,那边温玉兰就将帷幔摘下。说实话,其实温玉兰也吓了一跳,这跟之前商量好的完全不一样。原本宗一封是安排让她表现出傲慢的态度,跟仇红吵起来故意激怒她,让其失去理智,结果现在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自己什么时候成白莲教同党了?
但温玉兰反应很快,听他改了说辞马上想出应对之策,先是闭口不言以不变应万变。
宗一封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对着旁边的仇红解释道:“此女狼心狗肺,虽说自己哥哥是县令,但在跟白莲教男子接触的过程中,逐渐被那人洗脑,对其产生感情,如今竟设下连环计谋害家人,实乃罪大恶极。”
温玉兰:“……”大哥你们锦衣卫戏都这么多吗?不去写话本真是屈才了。但还是顺从对方说的话,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狂信徒姿态:“我跟他是情投意合,只有圣教才能带领我们走向更好的未来!你们这些侮辱白莲圣母的人早晚会遭到报应!”
宗一封激动了,竟然有人能接住自己的戏,如果这不是在办案的时候真想跟她探讨一番。温玉兰此时竟奇妙的读懂了他的情绪,连忙用眼神制止。
那边仇红却不由自主的轻声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他怎么会喜欢你呢?你一个黄毛丫头,他不会的……”
宗一封看她六神无主的样子,觉得还不够,于是继续火上浇油:“你这傻姑娘,那人有什么真心,他除了你不还骗了其他女人吗?真以为自己是个娇小姐就能让人家倾心了?”
温玉兰此时已经大致心领神会了,反驳道:“你胡说,他跟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很早之前就对我说了,等这次事情办完后就杀了她们灭口。何况我从小娇生惯养,识文断字长得又年轻貌美,他为什么不选我?他还对我说……”
“你闭嘴!”仇红声音凄厉的打断她的话。此时她双眼通红,胸口不住起伏喘着粗气,神情仿佛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们一对狗男女,我这就要你们的命!”说着朝温玉兰扑过去。
结果自然是被宗一封一脚踹开,仇红被打得不轻,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怨毒的看着两人:“你们以为这样就有用吗?锦衣卫大人,等你毒发的时候你就知道求我了,到时候我先杀了这个贱人!再去砍死那个负心汉!”
宗一封翻了个白眼:“你不会以为我真喝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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