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相不凡的红衣男子,后肩中了一把似毒镖之类的锐器,往外流血不止。然而,此人搂抱着温家的夫人,面色如常,温声询问道:“带她去哪?”
所有人面露惊恐,连连后退,有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圆脸姑娘,已是吓得腿部发抖。从小生活在这偏远的穷乡僻壤,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可是还是站出来,颤颤巍巍举起一把柴刀正对着他,问道:“哪里来的怪人!你……你是谁?你……你把我祖母怎么了?放开她!……”
谢随晔被她的神态弄得几欲想笑,好在还是生生憋住了,道:“小姑娘,我不是坏人,你祖母这么晚还不休息,半夜爬到树上唱歌,我刚才把她抱了下来。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该把你祖母放到哪里疗伤了吗?”
“你你你!先把我祖母放下来……”
“这地上又s-hi又凉,不好吧?”
“你先放下!”小姑娘大叫一声。
谢随晔哭笑不得,只好照做,将温夫人放到了冰冷的石板上。
“不是,你们好歹也让老人睡房内啊……”谢随晔还未来得及在心中吐槽完,一只净白如玉的纤纤手忽的拉住了谢随晔的炎红衣袖。
谢随晔心上一动。
寂宁余光稍稍一瞥,便猝不及防见到了谢随晔肩上的伤。轻叹了一口气,纤手移至谢随晔身后,指尖银光微闪,那伤便自然而然地愈合了。
“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
“有人想杀温夫人,并且嫁祸于我。”
“又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寂宁帮他疗伤之际,埋怨了一句,明眼人都看出来两人关系非凡。
虽说不识得眼前这位红衣男子,寂宁上神他们可是万分熟悉的,温澈也对嘱咐过,寂宁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救了温家的恩人,所有人都必须对其恭敬有礼。
“上……上神,这位是……”之前那位举着小刀对准谢随晔的女子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一步一步地带着试探,靠近谢随晔和寂宁。
“小萦,别怕,他不是坏人。”寂宁走到她面前,缓缓低下头,摸着她的头,柔声说道,“他,是我的仙侣。”
谢随晔正欲弯腰将地上的人,不,应该是活尸,抱起来送回房内。听闻寂宁这句话,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差点没有抱稳温夫人。
双眼似乎也模糊了不少,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视线。
全身都开始战栗,心跳得飞快,灵魂的每一处,似乎都开始不约而同往外叫嚣。
“仙侣……”所有的思绪,杂质,被一层层一件件从脑海里剔除,最后剩余的便是这个能够让他心甘情愿溺死其中的词。
这是他第一次亲口听他说出这个词。
他们并未成亲,如今这世道,虽是民风开朗,然而有龙阳之癖也算不上什么有光采之事,不论是在天界还是人界,依旧会成为闲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寂宁并非沽名钓誉之人,不在意这些虚名,然而眼前的人,是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在他们面前说,他是他的仙侣,这就是承认了,他们深爱彼此,并且永生永世属于对方。
“啊?”温萦惊呼,双眼蓦然睁大,似乎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原来神仙,竟也可以这样的吗?
并未等寂宁察觉出他的异样,谢随晔便已经抱着温夫人,往温萦所指的房间走去了。
安置好温夫人后,他们便在温萦的安排下入住了西边的客房。
虽说二人身为上神,未觉几分困意。然而他们并不想打扰温家的人休息,何况温夫人还在昏迷中,故还是等明日天亮再做打算。
两人坐在床沿边上,谢随晔点亮烛灯,幽暗的烛光下,谢随晔侧过头去,看清身旁寂宁清冷的面庞,心上一动。
然而寂宁似乎是在屏息凝神,片刻道:“温夫人身上,是尸臭。然而尸臭应当是死去几日的人才会有的,这臭浓味熏天,明显已去世多时。”
谢随晔只好顺着他的话接道:“是,而且温家人丁众多,竟无一人察觉。方才我并未感知到温夫人的脉搏和心跳,应当已是活死人无误。”
“莫非澈儿,也知晓此事?”
“我不管他知不知,”谢随晔生硬地打断了他,“寂宁,你应当向我坦白事实了吧。常人定是近不了你的身,你又是如何中毒的?”
·
事情的源头,得从一月之前说起。
☆、迷雾
人界某山村闹了一场较为骇人的雪崩,整个村子遭难严重,死伤多人。寂宁知道后,便前去整治救人。回苍暮之时,路过温府,只是顺道去探视一番。然而却听见温府的家仆说,小少爷,也就是温澈的曾孙儿中了奇毒,性命难保。
寂宁被领至小少爷的房内,见那襁褓中的幼童面色青紫,口中鼻中流出丝丝鲜血,心头有如刀割,二话不说便用自己的百年修为和移嫁之术,将那尚不知种类和的毒移嫁到了自己身上。
他是雪灵一族,族人本就极擅毒术,可用自身为媒,移嫁只需赔上自己的修为。然而谢随晔或者其他人,就需要神物作为媒介,否则双方都是一死。
见那小儿逐渐面色红润,他的父母连声向他道谢,也知晓他的身份,只是认为解毒之事对一位法术高超的神仙而言微不足道,并未有过多担忧。
直到后来,温澈在外得知,忙回府并请江湖游医请其为寂宁诊断,才知晓寂宁是中的西域奇毒万魂绝。
此毒,无论是人还是神,非解药能解不可。
“我也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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