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排名涨了,应该意味着还不错吧。不过根据镜头扫到的粉丝站位来看,我和左清秋两家粉丝隔得八丈远,明显关系仍旧不怎么样。我看着自己的一小片手幅和灯牌满心担忧,从数量级上来说,我觉得我的粉丝就没可能吵赢,我着实又不够争气,节目组不把我当个人的时候,依靠路择远的救助苟延残喘,现在节目组把我当个人了,我使出浑身解数排名也就是在中游晃悠晃悠。而且相比左清秋稳定输出,我营业真是营得随心所欲,想起一出是一出,想不起来就拉倒。再退一万步讲,我要是机场撞伤左清秋的那个粉丝,我这辈子别说上网帮他吵架了,他就是让我明天给他建座金字塔,我今晚也立马出人力给他扛砖。
唉,抱歉了我的粉丝们,有我这样的爱豆真是给你们丢人。
当然,不提倡吵架哈,大家高高兴兴就完了,谁愿意骂我就让他骂,反正我也不看。谈恋爱呢,忙死了。
好像有点儿扯远了。
这场终于不再是小组两两对抗,改换了整体排位的赛制,加票按照各组点赞排名递减,只给前三组的前三名,总共九个。有了这个前提,我今天的心态特别良好,无敌轻松。毕竟我敢拍着胸脯保证,我们这组进前三绝对没什么问题。而我,齐悠扬,就是今天任督二脉全通了,也绝对是这个组垫底水平,加票是肯定拿不到了,不如快乐演出,享受舞台,没准还能超常发挥,我这个短板上去了,小组第一也不是不可能。
除非左清秋的腿在台上真没撑住,最后关头原地跪下,我们全组当场提前祝大伙儿新年快乐。
不过实际上据我观察,这几个人个个都比左清秋紧张,伤员本人倒云淡风轻,端正坐好,认真就转播内容跟陈逸聊天,反而是陈逸在略显焦虑地咬指甲。
pd介绍完导师,任冉突然出声:“今天展老师没来啊?”
隔壁组有人回他:“展老师新专辑巡演的档期撞啦。”
果然下一秒,屏幕上的pd就解释了展书佚因为档期原因缺席这次公演balabala。
之前总感觉进了厂在哪儿都能碰见展书佚,上次聊崩之后,确实很多天没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是我信息太封闭,还是他有意为之,不过也挺好,反正他一出现,对我而言就像颗不定时炸弹似的。
路择远对展书佚不在场感到同样开心,底下明目张胆踢我的脚,通过眼神逼迫我表态。
我又踢回去,心想也不能让我现在站起来鼓掌欢呼吧,结果路择远还上瘾了,跟我坐在那儿踢来踢去。
楚江生位置在我们前面,听我们在那儿闹了几分钟,回头吐槽到:“你俩可真幼稚!”
路择远毫无感情地一把尖刀c-h-a在他胸口:“今天上台别哭。”
我:“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楚江生愤愤不平,张牙舞爪回击道:“我那是彩排的时候哭的!齐悠扬才在台上哭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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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马停止笑容:“闭嘴。”
楚江生委委屈屈跟队友哭诉谁都欺负他,他真的好惨。 我们玩闹的空档,《迷雾》组已经表演结束,彩排的时候舞台特效还没开全,正式演出才意识到这次公演预算真的很足,光是屏幕比上次就多了仨,还有一个半透明,能升降,雾气全是光效打出来的,配合上道具无敌梦幻,曲游一冰山美男站在c位,跟整体氛围相当契合。
他们拉票完毕,现场的点赞情况要到最后统一公布,道具组的老师们开始紧赶慢赶布置下一场的舞台,pd适当控场,跟大家尬聊,镜头再次扫过观众池,给了路择远的粉丝一个特写,画面过得很快,但还是瞥到她因为举灯牌而高高扬起的手,手腕上垂下一条粉色缎带,三个emoji表情交替排列在中轴线上,一只蝴蝶,一颗爱心,还有一条鱼。
我郁闷,emoji表情里也不是没有鲨鱼,怎么就莫名其妙给我降级了。
路择远突然没头没脑道:“回头我也要弄一条来。”
我挑眉盯了他一会儿,他看起来竟然是真心想要。我心想楚江生果然没说错,他有时候确实挺幼稚。
虽然我也有点儿想要,回头开小号偷偷问问大家在哪儿搞的。
选管喊我们去后台准备,一排人从屋子撤离,轻轻推搡,有点儿小着急似的,左清秋在末尾,跟在陈逸身后上的接驳车。
原本在第二现场打打闹闹,一进后台备场,几个人立刻满身干劲儿,互相打气,李卓一还蹲下对着左清秋的膝盖作法,两手交握,食指并在一起,更像是在结印,嘴里嘟嘟囔囔保佑它一定要好好的。
任冉有样学样,俩人最后一块儿被左清秋拎了起来,我真是难以想象,有生之年竟然从他身上看出一种老父亲般的慈爱来。
我一阵哆嗦,赶紧在屏幕后面站好,等待它缓缓打开。
正式演出时舞台特效全开,光线比彩排还要纷乱复杂,台前火花在喷ji-an,呲呲啦啦,音乐也盖不住观众池传来的尖叫,但视野淹没在光束里,如同被提纯。我在队伍最后,仰仗肌r_ou_记忆努力做动作,余光瞥见路择远的样子,闪烁在火光里,尽全力才能保持住自己视线不要到处乱飘。
我站在后面看他们,活力又积极,年轻,且充满希望,我哪怕仍然不太赞同,但也开始试着理解左清秋所说的,纯粹热爱舞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有的人站上舞台,就像是拥有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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