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姬将账本放下,脑中的思绪却无比清晰。
当初她为何去了一趟廷尉府便一口确定不是法一,原因她没忘记,也永远忘不了。
是因着她亲眼见着了沐浴的女状元。
那声颜儿后脑海中云雾散开的那些画面是什么,她也该明白。
原本早就做好了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人的准备,可在知晓那个人是谁时,她竟有着一丝丝的庆幸。
她昨日在决定与她共结夫妻之好便已决定,原谅这个人以前所有的欺瞒,她愿意花一生的时间来等待这个人坦诚。
即便她想要权势,想要自己坐上那位子为她大开方便之门,她芃姬认了。谁让她心中装下了这个人呢。
她不再猜测,不再多想什么,她只愿今后顺其自然就如现在这般过下去,有着驸马的陪伴便足够了。
她收殓了所有的情绪,强迫自己不再多想,继续拿起账本翻阅起来。
深夜,法一一脸严肃的来了书房找人。
她进去后第一件事便是抽走了芃姬手上的账本,而后一本正经的说:“殿下,账本是永远看不完的,可是睡觉却是每一天都要按时的。”
她刻意肃着脸的样子,并不像在外头时严肃的让人害怕的模样,只是没了以往讨好的笑脸,还让人察觉她的嘴角撅起了一丝弧度。在芃姬看来却是有些新奇,也觉有些可爱。
芃姬并未介意对方c-h-a手她处理正事,相反,她一脸接受的回道:“哦?本宫倒是想知,每日按时歇息的时辰是何时呢?”
法一当真仔细想了一会儿,而后得出一个结论,“自是得在亥时前。”
芃姬想着昨夜,眼珠子一转,“哦?既如此,那往后本宫可是要这般早便歇着的,驸马要是打扰了本宫,那要作何惩罚?”
昨夜也不知是谁缠着,过了子时都不歇停。一想到昨夜无论自己怎么说这个人都不愿停下的事儿,便气的她手痒痒。
想掐她腰间的软r_ou_让她痛……
法一脑子转得快,一下便反应过来了,她盯着那半张肿起来的脸,凑到芃姬的肩上,“那自然要罚牢酒往后日日伺候殿下。”
那“伺候”儿子被她刻意加重了语气。
太医院开出的药用处很大,法一那原本肿的老高的脸已经消了大半,看起来没有那般可怕了。
可在芃姬的眼里,她这两边不对称的脸,说着这样不要脸的话,倒是让她没了羞意,只剩下滑稽的好笑了。
一看到桌案上那依旧堆得满满的账本,便停了与法一的玩笑,继续抓起账本,“驸马先去歇着吧,本宫再看会便回房。”
她其实也不是不想与法一回房间待着,可宫里头晋成帝对这个妃子那个大臣的赏赐每日不断,加上宫里头的女人太多,这个人要一点东西那个人拿一点东西的,要是她今日不处理完这些,明日便只会越堆越高。
法一瞧着自己的心尖r_ou_那双眼下的乌青,一股子心疼的感觉溢上来,她只怕殿下会越来越瘦弱。原本被自己气病了几回身子就不大好,吃的又少,现下还要这般劳累。
她抬起自己的脑袋站定身子,而后下了决心一般,一弯腰双手一揽,便将坐着的芃姬给抱了起来。
饶是已经经历过此事的芃姬一下没做好准备还是惊得出了一声,“呀。”而后便下意识找地方支撑。
芃姬双手搂着法一的脖子,面上羞红,找到了安全感后便腾出一只手揪住法一的耳朵,“还不快将本宫放下,真是越发不像样了。”
法一抱上自己的宝贝,早已咧开了嘴,笑得两排牙齿亮晶晶的。
“殿下要是舍得,便将牢酒的耳朵给揪下去,明日便丢给厨房炒了。”她有恃无恐的说着,还颠了颠怀中的人。
“胡言乱语。”
舍不舍得,芃姬自是舍不得的,手中压根没用上力气,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气得无奈在她肩上拍打了两下。
就这也是未用上力气的,芃姬气得又说了句,“真是好个油嘴滑舌的丞相大人。”
法一就像是抱着自己的整个世界,满心喜悦的将芃姬抱去了浴池。
她丝毫没有羞意的要替芃姬脱衣,伺候她沐浴。可是对方却是一脸防备的盯着她,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裳。
“本宫自己来便是,驸马先回房吧。”
法一这回却是未像今日上午那般退让,坚持要留在浴池,“殿下,牢酒也未沐浴呢。”她装着委屈的样子,用着可怜无辜的语气。
明明就知晓这个人是装的,却还是软了心肠。
芃姬想,这可能就是自己一再被这个人的花言巧语给骗到手的原因吧。
“罢了,驸马便留下吧。”在法一笑着要上手的时候,又说道,“但,必须要离本宫有五步之遥,不然就出去。”
法一撅着嘴,可怜的眼神一个又一个撒去芃姬,后者压根就不看她,自顾除了衣裳下了水。
她自小便是被伺候惯了的,对于这人在的时候沐浴倒是除了一开始的羞意也无甚别的了。
法一老老实实的在离芃姬五步之远的地方站着,双眼依旧是可怜弱小又无辜的看着芃姬。
最终上岸的时候,芃姬实是忍受不住那小可怜的眼神了,默许了法一替她穿衣。 谁知这人得寸进尺,替她穿好里衣后,便又是拦腰抱起,无论芃姬是拍打她还是揪她耳朵都无用,抱着她从偏门进了房间。
待被稳稳放置在床榻上时,芃姬还以为这人又是想做昨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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