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臧星耀应一声,看了眼单子就抓起量杯,各种测量材料后倒入事先装了冰块的摇杯,然后动作非常娴熟地摇晃,最后再麻利倒进塑料杯中,接着封杯。
他将两杯珍奶放到领取台上,潇洒地按了一下呼叫器,就帅气转过身继续冲泡下一单。
出狱后,他没有再继续读大学,而是选择出社会工作,毕竟学费昂贵,零收入的他负担不起。而且他那点儿存款赔了王大明店长医药费与江教授的j-i,ng神损伤费、官司费什么的,早已连自己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必须拮据度日了,更何谈继续念书这种奢侈项目。
目前的他在市中心的连锁奶茶店里打工,成为调饮员,做着他最喜欢的工作。
虽然打工很累,但他至少乐在其中,而非去干他不喜欢的事。
“晚上我可能会早退,你帮我值一下班行不?拜托了。”客流稀少时间,同事说。
“为什么早退?”臧星耀问道。
“哈哈……”同事有些尴尬,“我爸扭伤了脚,我要去照顾他。”
“……”臧星耀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露出稍显讥讽的微笑,“上一次奶奶住院,上上一次接妹妹放学,你家人还挺多事的呢。”
此话一出,同事脸都青了。
“事不过三,头两次我就当行个善,但你三番五次无偿拜托我……”臧星耀凌厉瞥去,“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然后送出一个微笑。
同事难以置信地蹙眉,他也是看在臧星耀长得一脸软弱好欺负的模样,所以找软柿子捏,一直各种欺骗他来偷懒,没想到这软柿子里头也有块硬核,他这是挑错了!
“抱、抱歉……”同事道歉,脸上充满尴尬与一丝丝的愧疚,“我不会再那么做了……拜托别向店长投诉……不然以后你要是想要早点回去就拜托我吧,算我还你的。”
见同事有反省之心,臧星耀便不再计较。他笑笑:“好啊。”
“不过只有两次啊!”同事没想到臧星耀答应得如此爽快,于是连忙设限。
臧星耀笑了笑,继续工作。没有订单就拿着抹布随便东擦擦西擦擦。
手机忽然响起,臧星耀接了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眼底满是难以察觉的惊慌。
“我马上去。”回答一句后,他便挂了。随后转头对同事说:“择日不如撞日,那个机会我今天就用一次啦,谢谢了。”
同事神情懊恼:“什……?”
不过没来得及抱怨臧星耀就冲进了员工休息室。
他赶紧换下制服,背起挎包后就往医院赶去。
时隔五年,母亲终于醒了。
母亲的苏醒是个奇迹,令臧星耀措不及防。他一脸呆滞地站在病房门前,直到缓过神来才鼓起勇气把门拉开。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略过其他病床,走向母亲的床位。他抓着将病床格挡开来的帘子,一边发抖一边将帘子缓缓拉开,然后映入眼帘的是瘦骨嶙峋的母亲。
母亲已经坐起了身子,正若有所思地凝望着窗外。
想必她还处于窗外已过去五个春夏秋冬的恍惚中吧,她一定感到难以接受。
但更难以接受的是臧星耀,他因为对母亲的罪恶感,在水深火热挣扎了整整三年,直到两年前的穿书奇妙记,那三年的大疙瘩才被抚平,如今母亲的苏醒像是突如其来的飞|弹,将他轰|炸得恍惚了,母亲对他的严厉言语不停在脑海里闪过,一一冲击心脏、扼住了喉咙,随着想起的事情越多,窒息感愈发强烈,他最后无力地跪在了地上,久违地失去了坚强。
母亲有所察觉,把头拧了过来,“小耀……?”她轻声唤道。
五年不见,儿子似乎……长大了些,如果要说是脸上的那份戾气减少了的话,不如说是成熟气息多了一些。
“小耀……”母亲再次唤了一声,抑扬顿挫都让臧星耀的心随之起伏。
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听见母亲的呼唤了……
“小耀你长大了呢。”母亲微微一笑,“听护士说我睡了五年,你高考怎么样了?有没有考上一本大学呢?”
“……”听见熟悉且一直感到排斥的嘘寒问暖,臧星耀再次剧烈颤抖起来。
恐慌感涌上心头,将心房以黑色笼罩起来。
母亲那份听似温柔,却隐藏了满是刀子的语句令他感到惧怕,那些不好的回忆再次狠狠钻入心脏,刺痛不已。
不行了,他不能继续活在这个女人的y-in影下了。
臧星耀提了提勇气,合上双眼冷不防地说:“我休学了。因为犯罪坐了一年半载的牢,刚出来不久,目前在珍珠奶茶店打工。”
母亲瞬间愣了,和臧星耀颇为相似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
“小耀你在开玩笑吧?”母亲木然,“我家优秀的小耀不可能坐、坐牢什么的……考进清华北大,学士毕业,成为研究生,再来是博士,然后成为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这才是你应该走的路呀……”
“没关系的,”母亲神色渐渐癫狂,“就算有案底还是能继续念大学的不是吗?是不是因为没有钱?不要担心,妈出院了会努力赚钱,帮你攒学费的,你不要担心,去跟学校说要继续念好不好?嗯?”
“还是你为了帮妈妈付医药费所以没办法负担学费?不要紧的,你不用理妈妈,不要管我的死活都行的,你只需要管自己的未来,好好学习……”
“妈,”臧星耀打断,一直紧闭、不敢看去的眼睛抬起,瞳孔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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