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掐指一算,我与这位公子甚有缘分,想要替你算上一卦,不知你意下如何?”算命先生看着安大业说道。
季子禾扭头看着这位奇怪的算命先生,他为什么觉得这个算命先生的声音那么奇怪,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让人听不出本音来。
安大业放下筷子,觉得挺有趣的,便道,“好呀,你算吧,算对了我请你吃饭。”
“饭就不必了,且听我算的准不准。若是准了,你就把这桌上的这坛上好的女儿红与我如何?”
“可以,你算吧。”
算命先生坐了下来,掏出了龟甲和铜钱,像模像样的开始摇晃。最后将铜钱倒在了桌上,看着上面的花纹。
“看出什么了?”季子禾问道。
“这位公子姓安,家住卢龙。”算命先生道。
“对是对了,不过,你刚才是不是偷听我们谈话了?”丁再昌怀疑道。
算命先生又道,“安公子生而能言,母饮以犬血始止。”
“真的假的,还有这种奇事?”丁再昌看向安大业。
安大业点了点头,“确实,不过这种事情到我家乡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算不上什么秘密。”
算命先生接着道,“安公子年纪渐长,品行容貌皆端,才华横溢,世家争婚之。然至今未婚,也无婚约,只因其母做了一个梦,认为他此生该命尚公主。”
这种事情若是去当地仔细打听,肯定也不能算什么秘密。不过,这倒是引起了众人的八卦之火。
“你娘因为那个梦以为你这辈子该尚公主,所以就不让你娶妻?”丁再昌兴致勃勃的问道。
安大业有些无奈,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家母曾言,梦中与一神母喝茶时,为我与一位公主牵了红线,订了亲事,所以才不愿意让我与旁人定亲。”
“为一个不知真假的梦,便如此作为,实在荒唐。”季子禾说道。
这年头提倡早婚早孕,就算现在年纪还有些小,但以安大业这条件,也应该早早就订了亲事。毕竟安大业家庭条件还是很好的,肯定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女子。而世家女子一般订婚都特别早,再蹉跎个几年,只怕安大业公主没娶到,还白白耽误了大好年华。
安大业苦笑了一声,“我如今都十六了,也未曾见到什么公主。只是母亲坚持,我也没有办法。所以我便离了家,借着科举来京州讨个清净。”
“原来如此。”季子禾点了点头,他虽没有父母,可这种心情,他还是可以理解的。
“其实这话倒也不全是假的,安公子命里确实与公主有一段缘分。”算命先生接着道。
“哦,这是和解?”安大业问道。
“安公子与某位公主有一段缘分,这有两种解法,若为棋酒之交,可得三十年聚首;若为夫妻,可六年谐合耳。安公子当如何取舍?”算命先生道。
“这……”安大业想了想,还是选了后者。
算命先生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天命如此,红鸾星劫,逃不掉,逃不掉。安公子,我再送你一卦。明年的科举,安公子当得殿试第一,到时自有一位公主与你续六年夫妻之缘。至于这酒,等这卦象经验了,我自会来讨的。”
说罢,也不等几人是何反应,算命先生便拿着他的十算九灵的旗子离开了酒楼。
“这人,怎么就这么走了,他不该再说点什么吗?”丁再昌拿着杯酒,小酌着。
他才不信什么算命先生呢,若说大师,他身边坐着的这位季子禾季先生才是真正的大师。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就一江湖骗子,刚才用龟甲算卦时,连咒语都没念,起卦的方式也不对,一看就是生手。
这一对比,立马就能看出恭谨兄的不凡,单看那手画符的能耐,怕是就没人能够比的过。可惜了,恭谨兄是位隐世的高人,不轻易出手。而且不看重这些虚名,也不愿意让他为他扬名,不然以季先生的能耐,绝对是威名远扬。
”我猜他一定是在等我去追他,我偏不去。自我来京州,就发现这里的算命的特别多,道士和尚方士,整一身行头,就敢说自己是大师。且算起命来毫无新意,各种有缘,逢个书生就说什么,一定能考中状元。若是状元满大街都是,那还了得。”安大业笑道。
季子禾汗颜,他觉得京州的“玄学大师”多,肯定是因为挣钱。他前些日子还装过一次高人挣了三千两呢,这简直比抢钱还要来的快。读书人十年寒窗,哪个不想金榜题名,纵然知道有些是骗子,但也怕骗子里混着真高人,甘愿拿钱出来买那几句吉祥话,生怕得罪了这些人坏了运气,也难怪京州的假大师多了起来。
“我其实不怎么信这些,之前我在老家那里听了一个故事。说的是,郓城有个姓张的书生,有一天在家里睡觉,突然看见满室明光,大惊,赶忙起身,然后就看见有一执笔的神仙站在屋里,跟庙里的魁星长的很像。张生很高兴,认为魁星来到他面前,肯定是他要考上状元的先兆。从此便非常的自负,也不读书了,自然一事无成,最后家道中落,下场十分的凄惨。”
“这还真是天意弄人。”季子禾感叹道。
“确实如此,这也说明,天意也并不是不可违的。就像张生,见到魁星又如何,还不是要靠自己的能力去考那状元。或许没有见过那魁星,他努力读书,尚有考上状元的可能,可给了他这一先兆,就改变了他的命运。他荒废了学业,肚中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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