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为了这一个名额,分别和教育局负责人,幼儿园园长,市长各开了一次酒局,每一次都喝成一条醉醺醺的可怜狗,点头哈腰地笑,那些人才高兴地放他走。
他还给这位远房亲戚倒贴了金,才让他放弃这个名额。
这些都不能怪那些人的恶心和无聊,秋嵩祺进商业圈以来看多了不干不净的交易。
这一切只能怪f市对于自闭症儿童的医疗不完善,没有全天性的治疗所,只能去太阳幼儿园——太阳幼儿园对于特殊儿童的照顾是全市最佳的。
倪相平希望海海能在最好的环境里成长。
当时秋嵩祺酒量没现在那么好,喝完之后回家要扶着马桶缘吐上好几回,一个晚上都难以入眠。
倪相平当时也不讨厌他喝酒,每次都很心疼地给他准备解酒的药和s-hi毛巾,替他换上衣服,擦洗身子。
秋嵩祺记得,他告诉倪相平这个名额拿到之后,倪相平真的很开心,抱着秋嵩祺亲了他一口。
海海被诊断出自闭症后,他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可秋嵩祺只觉得心力憔悴,这种折腾好像只是噩梦的开始。
倪相平顶着这场噩梦这么久,秋嵩祺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秋嵩祺想,他自己也不是不爱海海,只是直接地爱他会让自己难受。
那不如在物质上支持,干脆避开了和海海接触。
秋嵩祺一个人在原地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嘴皮子,声音有点小,问:“那你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请假吗?”
“先生,这个你还是问海海的爸爸吧。”女老师一脸无可奉告,“这属于隐私问题。”
“我不就是吗?我要是知道我还来问你干什么?”
秋海海的事到了现在成了“隐私”问题,秋嵩祺感到心肝疼。
“我是说,另一个爸爸。”女老师面露尴尬,委婉地笑了笑。
倪依岚的家里很乱,不像她看上去那么j-i,ng致,每根头发丝儿都翘起同一个角度。
一大早倪依岚就把倪相平接到她家里,说是怕明天七夕赶着出游的人多,今晚就出发去椰树滩,白天让倪相平休个假,反正他现在没工作。
倪依岚蹲下来,将衣服叠好放进箱子里,说:“对了,秋嵩祺的车是什么牌子?”
“嗯?问这个做什么?”倪相平说着,发了一条短信给幼儿园老师请假。
“没什么,今天我好像在你小区门口看到了一辆和秋嵩祺车子一样颜色的车,毕竟绿色的车在这里挺少见的。”
秋嵩祺有两辆车,一辆是黑色,他自己买的,另一辆是绿色。
本来是倪相平随口说“好看极了”,秋嵩祺莫名其妙地就买了回来,倪相平并不是真的喜欢,说的不过是反语,就一直放着。
但这车也不是什么限量款。街上少见也不代表没有。
倪相平若无其事地给海海穿上袜子,捏一下他的小脚丫,对他笑,海海没看他,一直望着倪依岚的箱子。
“看错了吧。”倪相平收回目光,平淡地说,“这么早,他怎么可能起床。”
想起昨晚和秋嵩祺的对话,秋嵩祺大概早就死心了,而且他还喝了酒,这大清早的,秋嵩祺估计还在睡觉。
他们各自收拾了一会,倪相平闲躺在堆满了倪依岚衣服的沙发里,补个觉。
倪相平不知不觉就睡了很久,倪依岚没打扰他,看着他黑黑的头发贴在脸颊上,显得他的皮肤有些苍白。
得多辛苦。她心疼她弟弟,轻声叹气。
倪依岚抱起坐在倪相平手边的海海,怕他会吵醒倪相平,起身时瞄到了倪相平亮起来的手机屏幕,是静音模式,所以无声。
来电显示是“我家秋先生”。
“怎么还不改备注!”倪依岚心里不爽,给他挂了。没到一秒又来了,倪依岚直接把手机关机。
倪相平醒来时已然黄昏,第一反应是要去接海海放学,猝然坐起来,还因此眼前黑了黑,这间隙中他才想起来海海今天没去上学。
长舒一口气,就看见海海安然地坐在毯子上,倪依岚不知道从哪里给他弄了一盘蜡笔,海海看上去很认真地在画画。但他抓笔方式不太对,像握拳一样,每画一下都很用力。
倪相平看着他,好像看见了秋嵩祺以前和自己做饭时切菜的样子,神态和力度,都很像。
倪依岚拨开一颗毛豆,递给倪相平:“睡醒啦?”
“嗯。”倪相平接过,看一眼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但是更让他在意的,是投档公司发来了面试通知。
您好,我公司看到了您的投档简历,正式通知您至我公司参加面试。
——kt集团人事部。
还附上了时间和地址,倪相平有一点高兴,一时半会没注意未接来电。
晚上吃过饭,等连名字都叫不上的姐夫回了家,四个人就出发去了椰树滩。
秋嵩祺打过去好几次电话,几乎从中午到下午,倪相平一直没接。
他坐在车里,关了空调,拉开天窗,透点气,斜阳钻进车子里。
他并不想开车窗,也不想出去,因为忍受太多路人齐刷刷的目光,这车太亮瞎人眼。
绿色的车是和倪相平吵架后买的。
当时他在和客户聊电话,倪相平在看电视,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句“这车还真是够绿够好看,好看极了”。
秋嵩祺瞄一眼电视广告,一辆绿色的车飞驰而过,没过一秒倪相平就换了台。
但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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