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复城冷冷地看着找上门来的,所谓的妹夫的亲戚。
一个不学无术靠着一点亲戚关系想从林家讹钱的无赖。
! “林先生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吧,什么叫讹钱,好像我们多不要脸似的,我们再穷也不像你啊,这么有钱了还扒着死人的钱不放。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多好心收养妹妹的遗孤,又是置办基金会又是置办房产的,结果我托人查了查,感情都是看着唬人的,林染还没长大,你把外甥变成儿子,这儿子的东西还不都是由着你这个监护人随便用,谁知道等林染长大还剩几个子。放你手里我可不放心。还有,你妹妹怎么死的,林先生自己清楚,要想人不知……”
这样的货色林复城见得多了,并不打算和对方浪费什么口舌争辩,收拾这种人的法子多得是。之所以浪费这点时间只是因为这个人尤为胆大包天,几乎叫他混进了林家。
林复城并不想这个人在林染面前出现,也不想闹出动静惊扰家里的人。
他冷冷地看着对方胡说八道,等几分钟后,一辆车无声开出,车上的人下来堵了那个人的嘴将人直接带去警局。
林复城看了一眼身后的花园,从围墙外僻静的小道离开。
一墙之隔,八岁的林杳睁大眼睛,站在杂草丛生的林园,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他的哥哥不是他的哥哥!
小小的林杳不知道,林染就在他不远处的小房子里,只会听得更清楚。
那时候林杳已经九岁了,对比还像个孩子一样开心不开心都坦然直接表达的林杳,林染的性格从小就安静内敛。
那天的捉迷藏,他们谁都没有找到谁。
傍晚时候,努力伪装得无事的林杳揉着眼睛说他玩游戏到一半困了回房间睡觉了,问哥哥藏在了哪里。
林染说,他藏在他们的玩具室。
于是游戏以林杳的失败宣告结束。
“下一次,轮到我找阿杳了。”
但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玩捉迷藏的游戏。
从那天开始,林杳长大了有了心事,脾气更加古怪倔强,一夕之间像是对所有人都有了隔阂,从前最喜欢的哥哥也无法在他不开心的时候亲近他了。
怕自己无法隐藏秘密,每次这种时候就借着发脾气扭头跑走的林杳发现,哥哥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追过来,虽然松一口气,却也更加失落。
从前形影不!不离的兄弟开始慢慢渐行渐远。
林染却无心注意弟弟微妙的改变,他还沉浸在那个人所说的话里,想要查清楚那个一知半解的秘密。
……
林媃回忆着往事:“就像你没想过小染知道这个秘密一样,小染也没有想过你听到了。”
林媃怔怔的:“我们这个家,爸爸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但不只是爸爸,妈妈,我,妙妙,我们家每个人都一样。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疲惫里,无暇他顾。这样冷漠自私的家人,如果只是因为金钱的关系而暂且成为的一个屋檐下的家人,大约会让人轻松很多。当小染来问我的时候,我就这么默认了,误导了他。”
因为不能告知林染现实的真相,只好用半个不那么残酷的真相和半个善意的谎言来搪塞。
“可是啊,”林媃的唇边露出一丝无奈微笑,眼神的温柔怅然,“这孩子的想法总是叫人难以理解,因为自己并不是这个家的人,所以被给予的任何一点温情都是超出的馈赠,需要礼尚往来偿还。竟然是这样想的。”
依稀又回到很多年前,十三四的林染眼眸清透温和,看着年长如妈妈的姐姐:“抚养一个孩子的成本并不比存在银行的遗产的利息少。从前觉得爸爸妈妈太过冷淡,现在知道了自己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反而能理解亲近他们了。姐姐能替我保守秘密吗?”
无论是爸爸妈妈的秘密,还是林染的秘密。
即便林染出事二十年了,她也有好好保守着秘密。
林媃看着神情冷峻眼神空洞的林杳,看着这个叫所有人心力交瘁的弟弟,平静缓慢地说:“其实,有一件事你一直都记错了。”
林杳毫无反应,枯寂的眼神直直移向她。
“并不是,大家并没有从小到大都喜欢小染。爸爸他,不喜欢所有的小孩子,直到现在也是。即便对林染也一样。你哥哥是个安静的小孩子,并不黏人。直到你出生了,你打小就活泼好动,你们两个小时候总是一块玩。你最喜欢爸爸了,每次无论爸爸怎么冷着脸都好像看不见,总是找爸爸找爸爸这样对哥哥说。”
! ……
休息日的花园里,因为小小的脚踏车坏掉了而捂着眼睛张大嘴哭泣的小林杳,哭着闹着要爸爸,比他大一岁的哥哥毫无办法,只能鼓足勇气去敲爸爸书房的门。
冷着脸的林复城严肃地问:“什么事?”
一大一小,隔着距离严肃对视。
最后,林复城沉默地站了起来。
花园里,林复城不在乎形象的蹲坐在地上,冷着脸严肃认真地用扳手修理着脚踏车。
心愿得偿的林杳拿着哥哥叠的纸飞机围着他们开心的跑来跑去,小林染就蹲在林复城旁边安静地看着。
小林染就往后挪一点。
被驱逐一次就挪一次,直到林复城毫无脾气,假装看不见他,他就悄悄的挪回来一点。
“你在看什么?”
“学习修脚踏车。”
“学这个有什么用?”连林复城自己都是人生第一次,这种东西不都是拿着扳手赶鸭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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