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西西只顾着看热闹,被耳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捂着心口嗔了夏冰洋一眼:“你吓死我了。”随后才道:“元旦要办联欢会,让每个单位出三个节目,东哥他们排节目呢。”
郎西西身边的几名女警很快发现了夏冰洋,纷纷道:“夏队回来啦。”
“夏队。”
“夏队来晚了,刚才东哥跳了一段秧歌。”
她们这边一说话,办公室的人都看到了夏冰洋。面对满屋子的问好,夏冰洋统一点了点头,然后挑了张桌子坐上去,用脚勾过去一张椅子踩上去,对任尔东说:“别管我,你们接着跳。”
小陈撒开任尔东的手:“我不跟东哥跳了,他老摸我腰。”
任尔东抬脚踹小陈:“我要是找的着舞伴,我会摸你腰?!”
夏冰洋笑道:“对啊,上去一个舞伴儿陪他跳啊,西西过去。”
郎西西连连后退:“我不会,我肢体不协调。”
夏冰洋边脱外套边说:“没事儿,咱们关起房门自己练,练好了才把你们放出去。”
郎西西还是摇头。
夏冰洋把外套脱下来往腿上一搭,整理着衬衫衣领说:“你的小脑袋瓜是不是不好用?你想想,如果你当你东哥的舞伴,后面三个月是不是就能借排练节目的名义偷懒开小差了?这笔小账都算不过来?”
郎西西很快被他说服了,正要答应,一转脸看到夏冰洋,又不说话了,直愣愣地盯着他。
夏冰洋以为说服不了她,于是开始找下一个目标,他看着另一个漂亮的女警,还没开口,就听小陈道:“东哥我当你舞伴!我要迟到早退开小差!”
任尔东避他如瘟疫:“滚滚滚滚滚!我可不想摸你的水桶腰!”
这两个人在格子间开始了追逐游戏。
夏冰洋看着他们乐,一边乐一边从裤子口袋摸烟盒,没察觉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乐,其他人都或躲躲藏藏地看着他,或直截了当地看着他,眼神都很暧昧,个别女警还抿嘴偷笑。
夏冰洋浑然不觉,还在身上口袋摸打火机。
娄月看不下去了,走到他身边,低声问:“你昨天和纪医生在一起?”
夏冰洋咬着烟‘嗯’了一声,打着火点了烟才道:“你怎么知道?”
娄月道:“太明显了。”
夏冰洋转头看她,不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娄月无奈似的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面很j-i,ng致的巴掌大的小镜子放在他面前:“你早上出门前没照镜子?”
夏冰洋往镜子里一看,立刻明白她说的‘太明显’是什么意思。他的脖子和胸口,从耳根从衬衫领口第二颗扣子,零零散散地散布着红痕,有轻有重,有深有浅,稍微有些经验的成年人都知道那是什么痕迹。他还偏偏习惯把衬衫领子开的较低,光秃秃的脖子和胸口前坠着一根圆珠银链,银链下是藏不住的痕迹,看起来有一种色|气满满的性|感。
他自打出门时就一直穿着外套,所以掩盖住了那些痕迹,现在他脱掉了外套,那些痕迹自然就藏不住了。
夏冰洋只朝镜子里看了一眼,然后很淡定地往上系了一颗扣子,道:“我还以为你昨天碰到我们了。”
娄月发现,提及纪征,夏冰洋顿时不太专注了,眼睛里有些跑神,好像想到了其他事。
娄月拖过去一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问:“他又走了?”
夏冰洋看着正在排练交谊舞的任尔东和小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嗯,又走了。”
纪征说话算数,陪他看完电影就去棋江大桥散步,散了一整晚。他们在桥上走走停停,从夜色阑珊一直走到东方渐白,他们走了很久,也说了很多话。现在回想,夏冰洋不记得都和纪征说了什么,只记得昨天晚上江面上的风很静,他披着纪征的外套,枕着纪征的腿,躺在桥边对着江水的长椅上睡着了。
不,其实他没有睡着,纪征以为他睡着了。当纪征亲他的额头,从他身边离开的时候他醒着,只是没睁眼。直到纪征走了,大桥上的路灯灭了,他才拢紧外套坐起来,看着桥下平静的江面发了一会儿怔,然后沿着和纪征离开时相反的方向离开了大桥。
每次纪征离开,他都很伤感,这次也是。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强迫自己在纪征离开的时候表现的洒脱一点,从容一点,但是他的洒脱和从容只是给纪征看看而已,他很清楚他越来越无法承受那些被动和不安。他很焦虑,因为他清楚他承受的底线在那里,如果纪征再多‘离开’几次,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娄月对夏冰洋感情上的事过问不多,只知道夏冰洋和纪征聚少离多,而且夏冰洋还处于被动的一方,她不免站在夏冰洋的立场说话:“如果你的纪医生在乎你,他就应该回国定居。现在这样算什么?十天半个月回来和你见一面就走,他想这样吊着你一辈子吗?”
她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在夏冰洋心里激起强烈的恐惧。
一辈子?对啊,他和纪征还有一辈子,难道他们要永远这么过下去吗?
他太过于沉浸在自己假想的恐惧当中,没有察觉黎志明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他迟了一会儿才道:“抓谁?”
黎志明还要趴在他耳边说话,被夏冰洋不耐烦地推开:“别他妈的鬼鬼祟祟的,有话直说。”
于是黎志明木着脸大声道:“市局让我们协助一分局缉拿犯罪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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