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我回去了,张鹏才有机会跑。”
他说完这句,抬头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哥在外面的都留给你了,好好照顾自己,保重。”
他竟是不打算再多逗留,转身就要走。
乔稚惶急的一把拽住他:“我跟你一起。”
“不行。”罗海坚决的拒绝了她,又放松语气,玩笑似的说,“哥穿囚服的样子肯定不好看,别看了。你要是看哭了,哥也没法帮你擦眼泪,那到时候,到底是在割你的心,还是割我的心呢?”
乔稚连连摇头,使劲抓着他的手,说不出来话,只能拼命哭,哭的鼻头都红了。
“听话,茶壶跟我说你想学着做生意,这事我都跟他交代了,以后有他帮着你,哥放心。”
“……”
“别哭了,好么?”
“……”
时间不能再耽搁了,罗海咬了咬腮帮子,狠下心正想扯开她的手,却被她突然主动撤了手,然后一个冰冰凉的吻就落在了他额头正中间。
罗海:“……”
乔稚踮着脚,双手捧着他的脸,与他额头相抵,沉默了许久,脚尖都发麻了,才沙哑着声音道:“我在家里等你,等你出来,等我长大,我嫁给你。”
“……”
她看着他轻轻地笑:“不骗你,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是百合
匿了
第三十四章
寒冬腊月, 一年岁尾。
天越发的冷了, 人也越发的不愿意出门受冻了。
书店的生意每况愈下, 乔稚索性关了店, 专心的在后院晾起了腊r_ou_香肠。
还有四天就到腊八,她摸了摸r_ou_架上冻的硬邦邦的腊r_ou_, 舔了舔指头——挺咸。
茶壶一下火车就直奔着书店来了,走到跟前却吃了个闭门羹, 他没带钥匙, 只好又绕到后门去。敲了老半天的门, 里面的人才悠过来开了门,看见他, 也没什么大的情绪, 就白开水似的问了句:“有事?”
茶壶裹着一身风霜从她身边挤进去,抽掉皮手套在身上使劲拍了几下,张口呼出一大片白茫茫的雾气, 说:“判决下来了,九年。”
没有任何缓冲和预告, 就是这么硬邦邦的一句。
乔稚扒着门框的手神经质的一抽, 没什么感情的应了声。
茶壶捏着手套看着她。
乔稚站在门边没动。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茶壶问, 说话时眉间郁结着一股无名之火,“要么你跟着我回家去?”
以后我来照顾你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因为他看见乔稚脸色白的吓人。
好半天,乔稚才抬头看着他笑了一声:“我跟着你算怎么回事啊?”
茶壶一愣,被她一句话堵得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可罗海临走前跟我交代了——”
“那又怎样?”乔稚打断他, 眼神轻蔑而嘲弄的看着他。
茶壶心里闷着一撮邪火,这火烧的他食不知味,寝不能眠,但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把这火往乔稚身上撒。
“阿稚……”他原地走了两步,叉着腰试图让自己语气温和下来,“你一个女孩子,现在不读书,也不回家,你……我总不能不管你,就放任你自己在这破院子里自生自灭吧?”
话到尾音还是忍不住飙高了。
他叹了口气。
乔稚突然问:“这院子哪儿破?”
“什么?”茶壶皱眉看着她。复又望了一圈眼前的小院,在扫到房檐下悬挂的那排腊r_ou_香肠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人一点没打算自生自灭,小日子安排的好着呢!
他手撑着额头想了想,问:“你真想好了?”
乔稚点点头,又说:“我哥的东西除了这家书店,别的我都不要,你看着办吧。”
茶壶沉默着,也没再多说,只是临走时又补了句:“逢年过节记得上我那儿来,你骄哥还等着给你露一手呢。”
***
这一年的冬天似乎自知不受欢迎,眨眼就过去了。
除夕夜那天,乔稚在郭家吃完饭,守完岁,又陪着郭青山、秋水以及院里的一帮小孩放了会儿炮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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