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琢把手机拿远了一点,里面很生气地冲他发火儿:“我都看见了!我还没死呢!”
“…… honey ,别激动,你先回床上平躺,听我解释。”
“躺什么呀……我都要把你躺丢了……”小孩的声音哽咽委屈。
梁如琢已经很久没听到过文羚生机勃勃的声音,耐心低声哄他,捂住话筒对段老师笑了笑,“我得走了,小朋友很难哄。”
段老师欣慰地望着他。他身上那股令人望而却步的冷血气息消失了,尤其在和电话里那位小朋友说话时,眼神温柔得毫无杂质。
段涵也很想见见这位天才画家,他驯服了自己无法驯服的猛兽,很有一套。
路上梁如琢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顾虑,文羚的求生欲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强烈,这次手术有23的失败率,但对于他们而言,一旦失败就意味着百分之百。如果意志不坚定,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段涵看得出梁如琢说这话时眼底努力掩饰了多少悲绪无助,爱人濒死而自己无能为力是最痛苦的事。
他一进门就把笔记本托到文羚面前,淡笑着问:“白羊老师,我很爱你的画,能给我签个名吗?”
文羚一噎,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明明讨厌这个人讨厌了好几年,结果面对面了还是生不起气来,沮丧地签了名。
他们聊了一会儿天,不算熟络,但也并不尴尬,聊起艺术,文羚有找不完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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