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再也无法忽视那烫死人的视线,抬头与之对望,“名哥,你还洗不洗了,我还要赶快回家哄乐乐睡觉。”
闻名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凝视他。纪然想起上次的落荒而逃,不愿落下风,也不错眼珠回望着那又深又亮的野蛮双眼。
他们像在参加谁先眨眼谁是小狗的比赛,纪然眼角发酸,眼看就要成斗j-i眼了,不得不闭目缓和一下。趁此机会,闻名左手拦住他的腰,轻轻吻住他的嘴唇。
纪然颤栗着紧闭双眼,但没有反抗。他告诉自己,挣扎的话,闻名的手会疼。
心动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它的可怕在于完全不可逆。不管眼前这个人是男是女还是什么妖魔鬼怪,山石树木也好,他心动了。
闻名温柔地含弄着他的两片薄唇,等待通行许可。终于,纪然轻启唇齿,放任那条舌头溜进来,与之交缠在一处。触感美妙得就像,上周女儿塞进自己嘴里的那个果冻。
他完蛋了,沉沦了。乐乐不会有妈妈了,他让这个会飞的男人成功降落在自己心上。
等纪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正绕在闻名的脖子上,天啊这也太娘了点!他气喘吁吁地,轻轻推开闻名,“好了名哥,我要窒息了。”
“现在就试试,想我。”
“我要回家了。”
闻名有力的臂膀紧箍住他的纤/腰,二人的小腹撞在一处,激起阵阵春情盎然的涟漪。
“想我,”闻名将嘴唇靠近纪然红透的耳朵,“想象我在你身上落下一万个吻,每个地方都没放过。”
“名哥你别胡思乱想了。”
“不许想别的,想我。”
之后,闻名又开始在他耳边说些突破下限的大尺度内容,别说少儿不宜,成人都不宜,百岁老人听了准会嗝屁。
s_ao话伴随着灼热的呼吸,喷进纪然的耳朵,在他心里扎根。
纪然怀疑闻名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文学作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他在嘀咕些什么。
纪然回忆着牛头梗的葬礼,去年夏天坏掉的雨伞,小时候被人抢走的橡皮糖。拼命躲闪着闻名那磁性的嗓音,像森林中躲避猎人的小鹿。终于,还是未能逃脱狡猾的猎手,每一道大脑沟回里,都挤进了闻名的影子。
“名哥……”在闻名一口叼住纪然的耳垂吮/吸时,他带着哭腔叫了一声。
“哦?你裤子好像s-hi掉了,不是水吧。”
羞愤之下,纪然做出了一个可耻的举动——捂住脸哭了。
“哭了?我好像说过吧,你哭起来很诱人。”闻名眸光暗沉,一把将他扛在肩上,闪现般来到卧室,往床上一扔就扑了上去,要把方才的s_ao话实践一番。
纪然的哭声变大,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等到衣服褪尽才反应过来,“名哥,别、别这样……慢慢来好吗?”
闻名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粗暴了,动作温柔起来,却带着不容商榷的力度,“好,慢慢来,然然别怕。”
“不是这个慢慢来,是……慢慢交往,我是个很慢热的人。”
闻名笑着拥住他,“所以,咱们在交往了?”
“嗯。”纪然的心狂跳着,捂着脸点点头。
“喜欢我了?”
“嗯。”
“不要嗯,我要听你说出来。”
“喜欢你。”喜欢这两个字一说出口,纪然的胸口微微刺痛,就像开出一朵花来,弥漫起温暖和芬芳。
闻名紧紧抱住他,仿佛要把他揉进身体里。许久后才缓缓道:“那好,我告诉你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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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缘来是你
闻名穿上衣服,从衣柜深处翻出一个铁质糖盒,扔给犹在害羞的纪然,“打开。”
男人的身份就藏在这里吗?纪然顾不得穿衣服,掀开漆色斑驳的盒盖。里面盛装的不是糖果,而是四封信。纪然取出一封,呆呆地看着。
泛黄信封上,是曾属于自己的,幼稚至极的字迹:寄:琼海市绿丰区都湾小学,二年3班,纪然。收:……
纪然猛地抬头望向闻名,抑制不住地大叫起来:“你是石头哥哥!我早该想到的!”
那时,纪然8岁,刚升入二年级。
一天下午,老师背对着他们,在黑板上刷刷写下一行大字:友好学校,拓东市连葶镇连堡小学。
光是看上去就非常远,特别穷。
老师转过身来,刚想开口,又转回黑板,改成:连堡镇连葶小学。这是一个偏远得连老师都会记混的地方。
“我们已经与这所小学结为友好学校,大家每人都会交到一个笔友。每个月呢,老师会带领大家给远方的朋友写信。回家告诉家长,每人每月要准备30元钱随信寄出,这样远方的小朋友们,每天都会有1元零花钱了。”
笔友是抽签决定,纪然抽到的是“芳芳”,他正开心可以与远方的小女孩通信,手中的纸条就被同桌一把抽走。
那个爱欺负人的小胖子,把自己的纸条塞进纪然手里,“石头给你,我要芳芳。”
这个石头,一看就是男孩子嘛!纪然只好含着泪告别那尚未结识就已分别的芳芳姑娘。
“你们也可以像远方的小朋友一样,给自己起个笔名。与我们班配对的班级,是四年级的,所以大家要礼貌地称呼对方为哥哥或者姐姐。现在,老师来给大家发信纸,我们学习书信的格式……”
纪然抻着脖子,只见同桌臭不要脸地写道:“芳芳姐姐你好,我叫霹雳无敌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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