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凡瑀。”
“哦,叫凡瑀啊。哪个凡瑀啊?”崔明拉长的调子就跟老鸨似的。
身份证就摆你眼皮底下你是眼瞎了还是脖子断了?凡瑀刚松下的下颌再次绷紧,随后深吸口气调整情绪说道。
“平凡的凡,尧舜禹的禹加王字旁。”
“曾用名?”
“没有。”
“民族?”
“汉族。”
“x_i,ng别?”
“男。”
“年龄?”
“三十三。”
“出生年月?”
“一九七七,九月十六。”
“学历?”
“硕士。”
“职业?”
“医生。”
“哪儿的?”
“协x。”
“有证没?”
“有,放在家里没带。”
“籍贯?现住址?”
“都为北x。”刚说完,凡瑀又抢在崔明开口前补充,“北x朝阳区xx小区a座1206室。”
崔明抿着唇笑,看着凡瑀:“那你今天来派出所干什么的?”
“今天晚上八点半左右,我俩个朋友在xx小区7栋306室产生口角并动手,我闻讯赶到现场后被公安人员一并带走。”
接下来凡瑀不带喘气地开始交代事情经过,口供详细健全的让崔明连根刺都挑不出来,容是崔明起初存心刁难至此,也有点佩服凡瑀的定力了。
被人撂在一边到这个点了,来来回回的被无视不说,又从头开始做笔录,完了就算被激怒也在片刻之后就能冷静下来,现在就算再不耐烦也不曾见再他出言顶撞。该说冷静睿智还是自我压抑?崔明眯起眼看着凡瑀,没再打岔。
在问完那些有的没的、正经的不正经的、该问的不该问的,总算做完了这份笔录时,崔明笑着把笔录递给凡瑀说:“您过目。”
凡瑀接过笔录也不说话,在核对完其上内容后,接过崔明递来的笔迅速地签好字和压上指纹。
“医生,你到此为止表现老练的让我觉得你到像个惯犯。”收回笔录,崔明突然对凡瑀咧嘴一笑,前言不答后语地说了句:“您瞧,现在也不早了是不?”
闻言,凡瑀面无表情板着脸一声不吭。
谁傻到要开口搭腔然后被套话?已经不是在笔录的记录时间内,并且这也不算是问题,有权不做回答。
崔明对凡瑀此刻冷处理的态度并不惊讶,拿起笔录,坐在一边,低头慢看,也不吭声,大有跟凡瑀就这样耗下去的意思。
正在俩人僵持不下之际,刚才被崔明赶出去的小警员推门而入,冲着室内的俩人说道:“崔队,这人家属来接人了。”
家属柴骏
凡瑀出了派出所大门抬眼就看到不远处正靠在车门边等他的柴骏。见着凡瑀出来,柴骏向他招个手便快步走来。
瞬间凡瑀脑海里立刻浮现类似恍如隔世时光荏苒之类的词。
曾经柴骏也像今晚这样,站在二月的寒风中不停搓着手,哆嗦着哈气取暖,见着从局里走出来的凡瑀后立即又笑容满面地迎上。
一模一样的人,未曾有所改变。
凡瑀是男人,嗯,还是个已经三十出头生理正常的男人,虽然x_i,ng格烂了点x_i,ng向偏了点,但就凭他这脸蛋说没点桃色纷争那全都是骗人。
生活本身就是狗血加强|j,i,an。
但直至此刻凡瑀才猛然发觉,记忆真是个要命的东西。它可以在你大脑里隐匿潜藏多年,等你认为你都快要躺棺椁入土了,它又能重新出现在你面前,以绝对优胜者的姿态折磨着你每一根神经。
往日里那些看似琐碎的片段全都冲破时光束缚,挣脱枷锁,跟电影特效似的一帧一帧的倒放、重组。像一把把刮骨钢刃,无力招架。再温馨再感人的画面被人强迫x_i,ng地一遍遍反复回放,也会单调枯燥地让人作呕。明知道这些,可想逼着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却是徒劳。
站在路边,凡瑀四肢僵硬,眼睁睁地看着柴骏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不知所措地定在原地。
四肢冰凉,呼吸急促,下颌紧绷。
凡瑀此时只想逃,逃得远远的。
柴骏的每一个手势每一个眼神,凡瑀都能了解柴骏将所言之物所行之事。说这是单纯的默契,除了瞎子,还骗得了谁?
二年,二十四个月,不长也不短,却足够让一个人养成依赖与习惯。说白了,就算把大脑给封闭了,可j-i,ng神r_ou_体都还记得,渗到骨头里的那些东西,剔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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