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瑶瑶刚进去,唐博劳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她的。”盛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盛瑜心里一沉,即使不用看他也知道盛瑶目前的状态不对劲,孩子还如此小此刻正张着嘴巴嚎啕大哭,可盛瑶却只是淡淡的看着,做不出来任何反应。
“不用担心,瑶瑶和此事无关,只是照常做个笔录,孩子……她不肯放下,唉。”
这件事情中,盛瑶受到的刺激是最大的,那天下午她握着手机的手一直在抖,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她打电话给盛父,盛父告诉她在家不要乱走动,她的伤口还没有好,他来联系人。
她又反复拨打唐博劳的号码,除了一阵又一阵的盲音没有任何回应。
在那短短的半个小时里,腹部传来的疼痛,脑袋越发的眩晕,她苦苦等待却等到了唐博劳的死讯。
突然,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被人抽空了灵魂,以至于她还没感到悲伤却被自责深深的占满。
如果她在这半小时内,能做什么是不是人就不会死?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是一个刚生产完体弱的产妇而已。
盛瑶出来的时候看不出来情绪,以至于盛瑜心疼的赶紧抱着自己的姐姐。
他那幼小脆弱的小外甥哭累了扁着小嘴眯着眼玩着母亲垂落在肩的丝发。
盛瑜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弱小的婴儿睁开眼,居然是和唐博劳如出一辙的丹凤眼。
狭而长,带着几分狡猾和稚嫩可爱,他的心猛的一震,抬头看着盛瑶,一时说不出来话。
“像他吧。”盛瑶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我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像,我……”
突然盛瑶身子一软竟是体力不支,盛瑜连忙胆战心惊的扶稳,盛父将孩子拿走,陆权泽和盛瑜将人扶进车里。
此后几天,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唐博劳的死讯,更有甚者放肆的揣测亡者的死因与盛家有关。
唐氏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唐煜笙出现在媒体镜头前竟又苍老了几岁,裴婉清在一旁脸都哭肿了。
直至人死,才突然醒悟那是自己的亲骨r_ou_。
盛瑜讽刺的将电视关上,陆权泽端来一杯蜂蜜水递给他。
“我找的人说,唐博劳被人挖出来的时候手上戴着一枚星型的钻戒。”
盛瑜沉默的点点头,那款钻戒是盛瑶和唐博劳结婚的婚戒,其实不难猜到那天唐博劳在去的路上,是怀揣着重新求婚的念想的。
“这件事不要告诉我姐姐。”盛瑜揉着额头。
盛瑶这几天平静的吓人,就好像魔怔了一样。
看起来已经接受了现实,其实根本没有回过神,以至于总是望着孩子的眼睛发呆。
在这件事情上,她受的伤是最重的,无论她是否还爱着唐博劳。
一个占据女人最好年华青春的人,就这样以定格的形式留在了记忆里,任谁都无法坦然的接受。
尤其令人无法释怀的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没了父亲。
盛瑶心里的痛,盛瑜看得一清二楚,她只不过是强忍着而已。
已经这么多天下来,唐博劳的死因一直没查到,警局那边没有线索且明显倾向于意外身亡定案。
唐博劳所上的那段琉阳高速,恰巧在一天前被人撞坏了监控摄像头的栏杆,没有及时安装,所以那段路没有监控。
车子跌入山下,早就破烂不堪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即使后来的调查组发现车子的刹车彻底失灵,却更加坚定了意外死亡的想法。
对此唐氏大为迁怒于盛氏,认定是盛瑶那通电话扰乱了唐博劳的思绪导致连人带车跌落山下,甚至猜测是盛家为争夺抚养权而□□,却又苦于没有证据,只能草草的结了案。
陆权泽望着盛瑜疲惫的面容,心里难受的紧。
如果发生意外的是盛瑜,陆权泽根本不敢想象那种后果,除非盛瑜把他也带去。
他要这权位钱财有何用,如果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护不住的话。
“做什么用那种眼光看着我?”
盛瑜看着陆权泽表情沉重悲切,心里一颤。
陆权泽摇摇头,心里却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这个人果然只有自己亲自看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太意外了,不可能这么巧……他明明,前几天还和我们商量着宝宝的抚养权,怎么会……”
盛瑜喃喃自语,死亡的冲击力一开始会很大,它让人不敢直面真实,却又会在时间的冲刷下消散。
陆权泽默默的坐到他的身旁,却说不出来任何可以安慰的话。
他与盛瑜的不同在于,陆权泽很小的时候就面对过死亡,与其说死亡是遥远不可触碰的神明,不如说死亡是伴着他长大的玩伴。
幼年丧母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陆权泽独自撑过难熬的时光转身又迎来了父亲的身死,至亲如此,旁人的逝世便变得如此微不足道了。
可盛瑜不曾感受过,以至于他处于一种迷茫且震撼的情绪之中。
他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因家大业大祖孙关系淡薄,且盛祖父又在他幼年懵懂之际去世,并未感受到死亡所带来的真理。
盛瑜是温室里的花朵,长势喜人模样好看,却没有办法直面任何的风雨。
所以唐博劳的死,他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触。
“你……”盛瑜张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说,陆伯父伯母逝世的时候,你是不是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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