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唯一彼此拥有相同的物件。此刻则是他们唯一淡薄的联系。
两只手腕上的红绳细小而结实,上面散发著迷离光芒的血色红珠在彼此的手里盈盈晃动,苍锦抬起头,不期而然又看见男人狭长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要溢出的柔情。
苍锦沈默半响,突然另一手抓起自己手上的玉石用力往外扯,红绳即断,而後他手臂一挥,小小的红玉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最後“咚”的一声,落入碧绿的湖面,水花轻ji-an,湖面漾起一阵阵涟漪。
云濯错愕地看著小小的玉石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一时间都无法言语。
“我不记得,我什麽都不记得,你不要再来烦我。”
云濯站在原地连苍锦什麽时候离去都不知道,他回过神後,突然想都没想就跳入了碧绿的湖水中。
苍锦 -- 84
“主子,沐瓷可以斗胆问你一件事吗?”
苍锦因为经常逃掉早上那堂学习狐族历史文化的课,以前他爱玩偶然偷懒一下夫子也忍了,可最近变本加厉的程度让夫子实在忍无可忍,所以,他现在很不幸地被夫子罚抄历史文献一书,要他两天後上交。
苍锦从早上开始就没抬起过头。一直埋首於书桌前奋笔疾书。
“你没看见我忙得要死吗,居然还敢找我说话,你想我罚你是不是?”苍锦没有抬头,语气听起来明显不善。
“那我马上闭嘴。”
吱吱吱吱,房间内又只剩毛笔与白纸摩擦的声音。
“啊……受不了了,到底是谁发明这些字的,难写得要命。”苍锦突然抬头大喊一声“本皇子不干了。”他索x_i,ng把笔往桌上一丢,瘫痪似得往後倒去。
“呃…皇子,不行啊,这次夫子大人是真的生气了,你若是完成不了他可是要去禀报狐王的啦”
“那个臭老头,居然这样来威胁我。”
“是的,所以皇子还是继续把他写完吧。”
“哇…这麽多,抄到我手断都抄不完啊,他分明就是整我的,我不过是比平常多那麽几天没去他那里而已,他用得著这样来罚我吗。”苍锦忿忿不平地说埋怨著。
“……”你不是几天没去,你是差不多一个月没去了,沐瓷在心底帮他纠正。
突然间,苍锦扭过头盯著沐瓷,那诡异的眼神顿时让他浑身起满j-i皮疙瘩。
“皇子,你干嘛这样看著我。”盯著苍锦嘴角那抹熟悉的坏笑,沐瓷不安地问道。
苍锦站直身子向沐瓷逼近,一手亲密地揽过他瘦弱的肩膀,笑著道“沐瓷,你身为我的贴身随从,若是主子有难,你做下人的是不是要帮忙呢?”
苍锦边说边把沐瓷往刚才自己坐的位置按下去,沐瓷不敢反抗,只能可怜巴巴地盯著他。
“呐,反正你也识字,那就帮我代劳一下吧。”苍锦满脸笑意,一双眼眸笑成了弯月形。
“不行的,皇子,夫子肯定会发现的。”沐瓷不死心仍在做最後挣扎。
“笨,你肯定要模仿我的字迹去抄啦,不然你就去扫偻珂的住棚,我很好说话的,两样随便你选一样。”
结果,苍锦笑眯眯地在一旁休闲的喝著茶吃著点心,完全无视那个一脸痛苦俯在桌上代替他抄字的人。
苍锦轻呷一口香茶,说道“哎,我也知道不停的在哪里抄啊抄是很无聊的,我批准你开口说话,你刚刚不是说有事情要问我,尽管问吧。”
沐瓷即使心里多麽埋怨也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他垂著头小声说道“哦,其实也没什麽。”
“我叫你说你就说,你在吊我胃口是不是?”苍锦瞪了他一眼。
沐瓷在心里斟酌一会,才小心奕奕的开口“那个…就是那个住在後面厢房的云濯…”
苍锦闻言,脸上虽然没什麽变化但心底却“咯!”猛跳了一下 “他干嘛啦?”
“我想问他是不是惹怒了你被你罚去……”沐瓷顿时停住了嘴,眼神也飘忽起来。
“你干嘛把话说一半不说一半,你就不能好好的把一句话说完吗?”苍锦没好气地骂道。
“对不起,我以为他被你罚去跳湖了。”几年前他被苍锦罚爬树来回一百次这件事,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啊。
“我才没有,你怎麽会这样问?他去跳湖啦?”他已经躲他好几天了,又怎麽可能会罚他个什麽。
“因为我看见他在锦阁外面的那个小湖里,本来我还以为他在哪里游泳,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在游泳,已经好几天了,昨天我还看见他呢。”
苍锦突然沈默不语,秀气的眉目轻轻拧在一起。
“皇子…皇子……皇子……”
“干嘛啊,突然这麽大声叫我。”苍锦回过神,不悦的对著沐瓷骂道。
“因为我叫了你很多声,你都没有反应嘛。”沐瓷委屈地说。
“那个…你平常都是什麽时候看到他的?”他状似无心地发问。
“哦…让我想想,我早上见过,下午也见过,晚上我也见过耶…哎,搞不懂他在干些什麽?”沐瓷低头又继续帮他家主子完成功课。
苍锦的脑海里又浮现那天两人僵持的画面。
──他不会是跑到水里找他丢的那颗玉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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