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均年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你过来一些,我帮你把绳索解开。”
“我努力一下……”喻青崖浑身疼得厉害,挪动起来着实困难,道:“你也过来一点啊,我之前被你踢了一脚,说不定肋骨都断了。”
陈均年冷笑一声,道:“肋骨?若是能出去,我定然要取了你的脑袋!”
喻青崖嘴里“切”了一声,仿佛不做一回事,道:“谁杀了谁还不一定呢,不过……”
他说着有些迟疑,道:“我爹到底怎么惹你了,你为什么要杀我?”
当时在山路上,陈均年突然要杀喻青崖,后来离国伏兵突然杀出,大家都以为陈均年乃是离国细作,是他引来的离国士兵。
然而这一切,其实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若陈均年真是离国细作,也不会与喻青崖一起,被关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屋子里。
喻青崖道:“你当时嘴里说着,要报什么仇,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均年瞬间沉默了下去,盯着喻青崖的目光变得很是不善,半晌才道:“自然是为我的父母亲人报仇!都是你爹!是你爹杀了他们!”
“我爹?”喻青崖道:“不可能,我爹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但他是好人,从来不做坏事的,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好人?”陈均年冷笑,道:“怕是只有你一个人,异想天开的如此觉着罢!你以为我为何会好端端的上山做了土匪?都是被你爹逼的!”
陈均年家里很有钱,这一点萧拓是知道的。陈均年曾经被萧拓所救,后来伤好离开,却又带着大批量的财宝回到了土匪山上,与萧拓一起,当起了山大王来。
关于陈均年的家人,旁人知道的并不多,只有萧拓知道,陈均年的家人都早已去世,听说是被人害死的。
陈均年咬牙切齿的说:“是你爹!是你爹!他替皇上搜罗宝物,来到我家里下榻,看上了我陈家的家传之宝,还看上了我大姐!你爹逼迫,说是要将我大姐和宝贝一起带走,否则便要给我们陈家好看!”
“不可能……”喻青崖立刻反驳道:“我爹才不是这样的人。”
喻青崖知道,家里后院有不少女人,不过那些个女人都是为了荣华富贵,所以甘愿来侍奉喻风酌的。而喻风酌是个冷淡的人,喻青崖就没瞧见他如何去后院,倒是经常听到后院那些个美人怨声载道。
陈均年继续道:“我大姐已经许了人家,眼看着马上就要成婚,你爹却蛮不讲理!我父亲不愿意,你爹就起了杀心。”
当时陈均年在外,回到家里一瞧,发现一家人全部惨死,无有一人生还,除了他之外,竟是满门被屠。
喻风酌为了斩草除根,竟是还派人四处寻找陈均年的下落,想要杀了他灭口。
陈均年便是被喻风酌追杀,才会遇到了萧拓,最后上了柏安山做了土匪头子。
“不可能……”喻青崖心里慌得要命,他嘴里只说着这么一句话,一直反复不停。
陈均年冷笑着说:“你爹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你现在知道,也不算晚。”
“你骗人!”喻青崖呵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什么误会。我不想与你计较,等我们逃出去,我们当面去问我爹,肯定就能将误会解释清楚了。”
“哐!”
就在这时候,有人大力的将房门推开,四个离国士兵入内。
喻青崖与陈均年的话头截然而知,都是极为戒备的瞧着那四个离国士兵。
一个士兵说道:“哪个是喻青崖?大人要见你!”
喻青崖心中哆嗦了一下,他不过一个富家公子哥,被他爹保护的一直很好,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心中有些个害怕。
陈均年一瞧,朗声说道:“是我,你们大人是谁?”
“呸!”另外一个士兵啐了一口,说:“不是他,模样不对,是另外一个。”
“是他!带走!”
士兵们冲上来,将喻青崖强硬的提起,就要拖出房间去。
“嗬——”喻青崖感觉自己的腿好像断了,疼痛入骨,根本挣扎不了。
“喻青崖!”陈均年见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一个士兵当胸一脚,又跌在地上。
“老实点呆着!”士兵拖走喻青崖,“嘭!”重重的将房门关上。
喻青崖被他们拽着,架起来送到了其他房间。
眼前的房间不再是黑洞洞的,屋内软榻、案几、c-h-a屏,一切应有尽有,屋里正烧着火盆子,暖呼呼的,却未能叫喻青崖松出口气来。
喻青崖皱着眉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谁要见我?喂!怎么不说话?”
士兵们不理他,将他丢在软榻上,转头便出了房间。
房门关闭,屋内静悄悄的。喻青崖心中忐忑不安,他想要站起来逃跑,但是力不从心。
“哒哒哒——”
有脚步声突然逼近,并非从屋外传来,而是从里面……
“爹!”
喻青崖抬头去瞧,顿时惊喜的差点一嗓子喊出来,他连忙压低了声音。
有人从大c-h-a屏后面转了出来,那身影那面容,叫喻青崖再熟悉不过。
喻青崖惊喜的眼睛亮了起来,低声道:“爹!爹……爹,真的是你?”
“你怎么在这里?”
“爹,我腿疼……好像断了。”
喻青崖一时间有好多话想说,心里委屈的厉害,加上浑身疼得厉害,眼眶瞬间没骨气的便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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