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迟近距离看到那双被仇怒支配的双眼,j-i,ng亮,摄人,残暴,带着极恐怖的压迫感。不对,不光是j-i,ng神状态不对劲,还有力量。上次他与周岐交手时,周岐的瞬间爆发力远不如现在可怕。
什么东西激发了他的潜能。
拳头转而朝腹部落下,徐迟不敢再硬抗,使足全身力气一脚蹬向周岐的小腿胫骨,周岐闷哼一声被迫屈膝,徐迟后背贴地,借力将自己轻巧地滑了出去,同时抬起膝盖骨对准了周岐坚硬的下颌。喀嘣一声。这次他没用全力。周岐疯了,他还没疯,尽管他即将被浑身的泥水所逼疯,但只要尚存一丝理智,他就不可能下杀手。所以周岐的下颌骨没裂,他只是吃痛地捂着下巴,后退了两步。
但这也彻底激发了野兽的凶性。
周岐低吼一声,不管不顾地朝他扑来。
打斗过程中,徐迟想起他以前养过的那头狼。那是他在北境执行暗杀任务时救下的一条濒死的狼崽,当时它的肚子被炮弹的碎片击中,鲜血沾满雪白的皮毛,它躺在弹坑里,瞪着悲伤的眼睛呼哧喘气,奄奄一息。他将它抱回车里,将金属碎片取出,给它上药包扎,并驱车赶去最近的医院,用枪抵着并非兽医的医生的头,命令他用治疗人类病人的方法将它坏死的肠子割掉并缝补。它活下来,他训练它,把它带在身边,并时刻提防这条优美但凶性未泯的畜牲在神经错乱的时候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周岐双手扼住他的脖子,他咬牙摸索着,摸到周岐身上那件囚服的衣摆,一个用力反掀起,罩住周岐的头,并用结实的布料绞缠住那两条有力的臂膀,拧了个麻花后抬腿将人踹飞。
周岐在泥水里奋力扑腾,想把困住他的衣服解开,刚露出头,徐迟骑到他背上,狠狠压制他。
“嘘……”
徐迟附在他耳边,像提溜当年那只小狼崽子一样拎起他的后颈r_ou_,不轻不重地揉捏。
失了规律的吐息钻进耳蜗:“嘘……乖乖的,别动。”
周岐狂躁地挣动几下,动作竟真的迟缓下来。他侧过头,动了动耳朵,脖子上暴起的青筋逐渐抻平,似乎得到有效的安抚。
“徐……”
神智回到他迷茫的眼睛。
下一秒,徐迟把那张怔忪的俊脸一把按进泥水里。
“唔唔……迟……咕嘟嘟?”
徐迟松开手,冷声问:“清醒了?”
“呸呸呸!”周岐仰起脖子,呸掉一嘴的泥渣,刚捡回神智就破口大骂,“靠,你他妈想淹死我?”
徐迟认真盯着他看了几秒,确定人恢复正常后才扶着墙站起身,只顾喘气,不答话。
两人面面相觑,彼此狼狈的样子半斤八两。
周岐衣服的纽扣在撕扯中崩得七七八八,他索性脱下来,拧干了擦把脸,坐在泥塘里捋清状况后,大方道歉:“对不住了兄弟,你没伤着吧?”
徐迟绷着青白的唇角,发丝还在滴水,胸膛剧烈起伏,面色差得要死,眨眼就会昏过去的样子。他摇了摇头:“你……?”
“咳,不小心着了道。”
周岐摸摸鼻子,觉得逃不过,于是半遮半掩地复述了过程,说当时他闻见了浓郁的槐香,然后出现幻觉,这辈子最不想面对的噩梦开始不断重复,他气急败坏,控制不住,不痛快发泄一下生活没法继续下去的那种。
徐迟听完沉默了,也没问具体是什么噩梦,他对别人的隐私向来没什么求知欲。
过了一会儿,他才有了点像样的反应。
“看来朱家人自相残杀,一部分原因是老槐树作祟。”因为体力消耗,他说话的声气儿都弱了,“槐树的香气不仅放大了人本身的欲求,还激发出人体内最大的潜能。如果潜能与欲求成正比,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闵氏一介弱女子,能有力气把苏蓉的尸体砍成那副样子。她太恨了。”
周岐点点头,若有所思,而后他抬起脸,目光灼灼地盯着徐迟:“为什么只有我?”
徐迟:“什么?”
“为什么只有我受到了香味的影响?你怎么没有?明明我们两个是一起的。”周岐发现盲点,提出疑问。
“不知道。”徐迟耸耸肩,笑,有点自嘲的意思,“可能是我无欲无求。”
周岐则把这句话自动理解成:可能是我比你厉害比你强。
周岐挑眉,再次陷入强烈的不甘与不服。
“走吧。”徐迟朝后lu 了一把s-hi发,指关节因之前激烈的打斗破了皮,这会儿泛着红,“先从这里出去,还得继续找蛇窝。”
“嘶,那什么,我觉得我们可以不用找了。”周岐指指他的身后,“咱们可能已经在大本营了。”
徐迟闻言,悚然一惊。只见四下里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多出了许多幽绿的萤火——那是一双双在黑暗中发亮的蛇眼。
周岐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冷气:“你说人被蝰蛇咬了之后都是怎么死的来着?”
“毒液麻痹神经,溶解血管壁,身上所有孔洞血流不止,眼睛耳朵鼻孔包括……”
“好了你别说了。”周岐只觉菊花一紧,连忙打断他,“你知道蛇最怕什么吗?”
徐迟:“气味?”
“啧,朱家小丫头不是告诉你了吗?”周岐弯下腰,把宽大的裤腿卷到大腿根,大腿上绑着尼龙战术袋,原本这里面c-h-a的应该是各类匕首,但徐迟眼睁睁看着他从里面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扁平小酒壶……
如果不出所料,这里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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