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冯智森摇着头,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她们通过不同模样的嘴唇吐露出同一句话,围绕在他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我没有!”冯智森粗声粗气地否认,却见女人腿下流淌出的血凝固成一个个孩童形状的血泥,朝他站立的方向挪动。
“爸爸……爸爸……”它们齐声呼唤道。
冯智森崩溃了,抱着脑袋蹲下身,耳边魔障般的声音环绕不散,他似乎回到曾经一个个少女哀求自己的那些时光,回到了十年前,他刚刚小赚一笔,第一任女朋友跟他分手的时候。
……
他落荒而逃,前女友叫来了警察,虽然没有判刑,公司领导却觉得他行为不端,至此之后,事业无法提升,像倒了这辈子所有的霉运,渐渐的,连一些自己原本看不上的项目也不给他了。
冯智森只能辞职,重新开始,由此,怨上了女人。
他看不起,也不愿交心,逐渐有了可观的存款,觉得ktv的女人肮脏,偏生耐不住寂寞,便把目标转向了贫穷的女大学生,清纯,单纯,干净,对金钱的渴求还不一定比公主多,冯智森自身也是中等偏上的相貌,有些女学生,把这种“包养”当作了“爱情”。
冯智森不爱带套,那样不舒服,也不在意女孩有没有避孕,就算搞大了她们的肚子,女学生害怕,彷徨无措,但有些才读大一,有些刚刚大三,还没有实习,根本不可能凭借着肚子里的孩子,要挟和他结婚,顶多陪她们打胎,再给一笔抚恤费罢了。
失态的发展往往出乎意料,他在三十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大二女孩,叫眉菲,她和其他被包养的女孩差不多,家里比较穷,父亲欠了外债,支付不起上大学的费用,就算一天打三份工,也难以支撑一家子和自己的开销,冯智森花三万,买了她的第一次,没想到一次还中了招,冯智森拿出钱提出要她打胎时,却被威胁了。
眉菲提出另加三万的抚恤金,不然就将他搞大自己肚子的事传得人尽皆知,自然也会让他在公司混不下去,这激起了冯智森隐匿在心中深处的怨恨,第一任女友也曾经这么对待过他,直到现在,冯智森都难以忘怀,始终觉得自己是被背叛的那个人。
推倒和情侣之间吵架可以在内部解决,有必要惊动警察吗?有必要搞得他胜败名列,在公司里无法抬头吗?
冯智森把不甘迁怒在眉菲身上,一个计划在脑海里形成。
他表面好声好气地哄着,百依百顺地把钱转了,实际动了杀心,眉菲没有母亲,父亲只会问她要钱,女儿的事不管不管,导致她惟利是图,虚伪的性格,遭到大学同学打压孤立,无奈搬出宿舍,一个人住,她没有朋友,社会关系简单,想要无声无息杀死她,也不是多么困难。
第二天,他和乔辉见了一面。
乔辉和他在某些程度上,是同一种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但乔辉比他胆小得多,冯智森优先询问了堕胎的死亡率,遗憾的是,两个月的身孕顶多造成眉菲不孕不育,他倒不是那种一定要至眉菲于死地的人,要是不孕不育,也算一种惩罚了。
没想到眉菲这个女人运气不好,麻药过敏,乔辉贪懒,没有测试,直接动了手术,休克时又没有及时发现,这下,眉菲成了死人,冯智森又掌握了乔辉的把柄,倒是一举两得,他找了一天晚上,把眉菲运到别墅,扔进空旷的地下室,这一仍,就是五年。
眉菲失踪,同学压根和她不熟悉,父亲只负责要钱,身处落后的山村,每半年才负责通一次电话,当时的案件,变成了一桩悬案。
至此之后,只要冯智森搞大了女学生的肚子,便往乔辉的诊所里送,一方面是介绍生意,另一方面,他们也算是利益共同体,方心。
……
这一个个未能出世的孩子从子宫里摘下来,没想到汇成一股股鲜血,从金冉冉的肚子里钻了出来,不断围着他喊“爸爸”。
冯智森捂住眼睛和耳朵,可惜没有用,声音渐渐扩大,直窜脑门。
紧接着,那群婴儿机械地张大嘴巴,露出尖锐的獠牙,一点一点朝他靠近——
……
雪还在下着,纷纷扬扬,模糊了视线。
白盼紧紧挨着小孩,把他的手放进自己的手掌里,生怕和他走散了。
小盐巴脸有点发烫,还在天气寒冷,看不出来,心里还不好意思,悄悄说道:“被别人看见不好哩……”
白盼失笑:“哪还有其他人。”
果然,四周白茫茫一片,到处是乱窜的冰砖,完全注视不到前方。
小盐巴愣怔,寒风呼啸着,虽然并不清晰,但迷迷糊糊能够看到一道两人高的黑影,从他们身边缓缓走过,说是走,其实也不准确,应该说是“爬行”,一个,两个,三个,一共六个,像是有规律般,一前一后排着队地走。
“……我们是不是又走散了?”
“是啊。”
小盐巴沉默了一会,才道:“你看到了吗?”
白盼道:“看到了。”
语气平静,没什么太大的起伏。
“它们是地狱兽吗?”小盐巴想了想,白盼气定神闲的样子,便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是啊。”白盼懒洋洋道:“大概是饿了,出来觅食吧。”
小盐巴下意识往跟着往前走了两步。
白盼扬眉:“你想看它们如何觅食?”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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