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神思考了片刻,然后问她。
“妈,你说对一个人来说,什么才是最好的。”沐婉荷扑闪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我。
“你这是什么怪问题,问的也太空泛了。健康,金钱,权力,甚至是尊严,信任,理想都可以是最好的啊。”
我听完摇了摇头,“这问题其实并不空泛。像你所说的那样,病人觉得健康最好,穷人觉得金钱最好,被压迫者觉得权力最好等等,把这些都归纳到一起,得出的结论就是,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最好的。”
沐婉荷听完若有所思的咬了下食指关节,我则把话题重新引回到自己身上。
“所以,你所说的学习上的帮助,生活中的早晚餐对现在的我来说都不是最需要的。学习我自己学就好,饭我也可以自己做。即使你真的帮上忙,于我而言也并不是最好的。”
“那对你而言,什么才是最好的?”
我看着沐婉荷的双眼无比认真的回应道。
“你的陪伴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
她原本同样认真的表情在听了我回答后立刻变得有些忍俊不禁。
“刚认真说几句,又变着法儿来哄我。”
但我此时的表情却依然十分正经。
“这可不是哄你,我说得是事实。你得想想这些年我最缺的是什么,可不就是亲生母亲的陪伴么。所以你已经非常准确的切入了我最需要的点。而且你也不要觉得陪我看书什么的不足挂齿。据我所知,大部分的家长晚上要不就是看肥皂剧,要不就是出去打牌。像你这样每天陪我看书坚持一年多的,完全已经是父母的表率了,这对我的帮助可是至关重要的。所以我能有这样的成绩,你可是功不可没。妈,谢谢你!”
我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但确实是我的肺腑之言。沐婉荷听了我的话,慢慢侧脸看向了另一边,只留给我一个后脑勺。
我退了半步斜身偷瞄了她一眼,沐婉荷的嘴角挂着甜美的微笑,可眼眶却红了一片。
于是我继续故作正经。
“妈,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呗,干嘛还背着我。”
话音刚落,我就听见沐婉荷做了几个深呼吸,又赶紧抹了抹眼角,随后才慢慢回过了头。
嘴角的小梨涡倒是藏好了,但再度湿润的双眼却来不及擦拭。
“反正我是说不过你,不过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这么认为,妈妈都会一直陪着你的。没有见证你的童年已经是我此生无法弥补的遗憾,所以你以后人生的每个阶段,我都会守在你身边。”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家长会之后,班里同学的表情更加压抑了,而且很多同学看我的眼神已经从原本的敌对变成了一股子的幽怨。
看来沐婉荷分享的经验已经被一批家长付诸了行动。但令人意外的是楚玥反而变得和以前不同。
如今的她偶尔居然还会回头和我说上几句话,或是找一些特别偏的题目和我探讨,我也很好奇她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些千奇百怪的题目来的。不过我倒是很喜欢和她一起研究,毕竟从智力上来说,她算是全班唯一能跟的上我节奏的。
而每当这时,沈浪总会凑上来不疼不痒的说几句话或是斗个闷子,有时还总把楚玥说的满脸通红。
他这司马昭之心,反正我是已然心知肚明。
这天下课,我坐在位置上又在听沈浪给我说侦探故事。反正他那张嘴就是八卦炉里炼过的,不上课不吃饭不睡觉,你就别想它能堵上。
可这时突然有人拿着书插到了我们中间。
“白风远同学,能麻烦你给我讲讲这道题么?”我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印象里好像是这学期刚刚调进火箭班的新血液之一。
外表白白净净的书生气十足,可身材却实在是有些单薄,感觉上比唐辉还柔弱一点。
我不由感叹,应试教育害死人啊,好好的男生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
沈浪很自觉的闭起了嘴,往旁边挪了一点给他腾出位置。
我拿过他手里的习题,看了眼封面,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什么密卷。
这时楚玥也回过了头,扫了眼那个男生然后又转了回去。
我快速的瞄了眼题目,也不算特别难吧。
“那个……不好意思,你叫什么名字?”我不得已问了个尴尬的问题,结果沈浪扑哧就笑趴在桌上,一点儿不给我留面子。
“我叫黄睿文。”他倒是完全没有不悦的意思,很爽快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哦,你好,这个题你可以这样,先设0≤x1≤x2≤1,然后……”我拿起笔写写画画,尽可能简洁明了的说清解题思路。
“我懂了,谢谢你。”他非常客气的向我道谢,随后便拿着习题册回了座位。
自家长会之后,偶尔也会有那么几个同学来问我题目,甚至有胆大的还会去问楚玥.一开始楚玥总会推脱给我,但有时候她觉得我的解法太复杂,又忍不住插嘴,慢慢的她也适应了给别人讲题。
对于这点,我们俩倒是不会藏私,能讲明白的必然不遗余力,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要相处三年的同学。
而且经过上次和楚玥的争执,我对这些埋头苦学的莘莘学子也有了一定的理解。毕竟这是火箭班,重点大学的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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