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岑下意识缩了一下,再看喻谷和薛堰就坐在风扇前边,连忙站起来绕到喻谷那边,替他们挡风。
眼镜前,剧情还在继续。
这一阵狂风吹拂,打断了婚礼的进行。前方正要对拜的夫妻停了下来,和薛岑一样,新郎官也朝前迈了半步,用身躯去替他的娇妻挡风。
这时候忽然一阵尖利的、带着回音的大笑自四面八方响起。紧接着又一伙儿人走进来,手里还抬着一副巨大的棺材。
那几个抬棺人身材强壮,面色却铁青,脸上五官看着并不怎么明显,也根本看不到表情。
他们将棺材放在屋子中央,随后一名驼着背的小脚老太太从后面走上来,先是对那新郎官作了一揖,随后对新郎官说:“公子,时辰已到,还请您快些与小姐完婚,切莫耽误了时辰。”
说到“小姐”时候,老太太手摊开,指向那口棺材。
新郎官脸都绿了,愤怒的一甩衣袖,道:“开什么玩笑!”
这时一直坐在高堂位置上的家主人也站起来,先是对着老太太客气的作了个揖,随后表示,今天是他儿子大喜的日子,开这种玩笑未免太过了。
老太太却表示,他儿子早已与她家小姐订了婚,怎么能去娶别人家的姑娘。
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把折扇,刷拉一下打开。
新郎官一看那扇子,表情立马裂了。而他父亲也看出那把扇子就是自己儿子的所有物。
父亲摸不着头脑,看看扇子又看看儿子,问他是怎么回事。
儿子却已经吓傻了,放开新娘子连连后退。
新娘子原本盖着红盖头,这会儿也不顾抛头露面了,一把把盖头掀掉,担忧的去握新郎官的手,手刚碰到新郎官,新娘子的手突然像是融化了一样“呲”的一声,变成了白骨。
新娘子不知是吓得还是疼的,嗷的一声尖叫,声音大的差点把他们三个的耳朵震聋了。
与此同时,屋子中央的棺材盖慢慢打开,从里面坐起一具穿着婚服的白骨来。
白骨伸出了自己的手,让众人惊异的是,她原本应该白森森的骷髅爪子,此刻却居然是一副完好的人类的手。
白骨对着这只手端详了片刻,随后鬼爪一伸,一抓,前方的新娘子已然犹如被吸尘器吸走的尘土,牢牢被白骨抓住了脖子。
鬼爪触及新娘的脖子,又是“呲”的一声,新娘的脖子也和白骨交换了。
一直到白骨半张脸都变成了新娘子,新郎官才从恐惧中回过神来,他惊悚的看着白骨与自己娇妻,想要阻止,却只张得开嘴,发不出声。
不过片刻功夫,白骨就和新娘子互换完毕了。她看着自己的新身体,慢慢从棺材里走出来,随后走到几乎吓傻了的新郎官跟前,挽起他的手臂,对他说:“相公,我们继续拜堂吧。”
新郎官想拒绝,但人早已吓到身体发僵,根本连动都动不了,只能由着鬼新娘搀扶,强迫完成拜堂。
新人相对而立,慢慢倾身相拜。但新郎官的双眼早已没了神采,浑身也如死尸一般僵直。
夫妻对拜结束,司仪再次走上来,宣布新人礼成,送入洞房。但与方才不同的是,司仪的脸上已经一片铁青,眼珠子也自眼眶脱落,当啷当啷的挂在脸上,仿佛已经死去多时。
宣布礼成后,新人一步一步,走入“洞房”。
满座宾客这时候本该出到外面去参加喜宴,薛岑下意识看了眼喻谷和薛堰,对他们说声:“走。”
视线扫过他们的脸,他才发现这两个人也满面铁青,且皮肤正一片一片的脱落,露出红彤彤的血r_ou_和白森森的白骨。
出了宅子,三人重新走回取眼镜的地方,把眼镜还了。
全程薛岑都扳着脸,脸色极其难看。
反倒是喻谷和薛堰,对着他的后脑勺,笑的前仰后合。
刚刚在宅子里,薛岑看到那样的喻谷和薛堰,吓得他差点原地跳起来——倒不是他多害怕,而是最最心爱的人在他眼前变得面无血色,死人一样,给他的视觉冲击比较大。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喻谷和那小鬼真的变成死人了,让他凭白生出些无措感和绝望感。
后来被喻谷强行摘了他鼻梁上的眼镜,他才发现那不是真的,只是眼镜中的滤镜效果。气得他差点原地把眼镜给人家捏碎。
再之后——就是现在这样了,薛岑气的不行,后面两个人笑的不行。
三人从鬼屋出来后,薛堰吵着要去尿尿,喻谷便拉着薛岑在卫生间门口等。
“怎么啦,真生气了?”趁小家伙不在,喻谷抱住他的腰,歪着头打量他的表情,见薛岑脸上一丝笑模样也没有,连忙贴上去亲亲他嘴角,道,“我们不是故意笑你的,就是……你一路都知道是假的,知道是眼镜的滤镜效果,怎么还能被吓到了呢。”
薛岑手c-h-a着兜,听到他的话,视线一点一点的移过来,停留在他脸上。此时此刻,喻谷还是那个喻谷,没有那些个倒霉的铁青色,皮肤也十分光滑没有往下掉皮掉r_ou_。
他伸出一只手来,在喻谷的脸上抚了抚,道:“没事儿,当时就是没反应过来。”
喻谷被他摸的痒痒,弯着眼睛对他笑笑。
之后,薛堰尿完出来,他们又随便玩了几个项目便驱车离开。
晚上,喻谷还记得薛岑要去吃牛排的事儿,提前用手机订好位置,带他去吃。
吃到最后,三人把手机立在桌面上,一块儿合了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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