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结案报告提交总局,将被总队保护了大半个月的姜天华转交给半岛分局,“727灭门案”专案组便正式解散。移交犯人的时候,齐耀辉正巧去医院换药,于是便亲自出面监视着被拷在病床上的四名悍匪又被推上了去检察院指定医院的警车。
正如年知非先前所说,敏吞的伤看着吓人,其实伤口都不深。医生给他缝了针又输了血,要不是全身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就凭他那红润的脸色,可真看不出他还是个伤员。
见到齐耀辉若无其事地立在医院门口看着自己,敏吞的眼底瞬间爆出一丝凶恶的光芒,仿佛要吃人一般。他望着齐耀辉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根本不是龙星河的对手!你连阿泰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杀得了龙星河?”
齐耀辉无所谓地耸耸肩,没有答话。他承认,那天逮捕这几个悍匪的时候,年知非帮他挡了阿泰一刀。若非如此,年知非也不会伤在敏吞的手上。
但当时他和年知非联手,他也帮年知非挡过敏吞的武士刀。要说他连那个空有一身蛮力、刀法却垃圾地不行的阿泰都打不过,齐耀辉是绝对不承认的。
直至两辆运送犯人警车绝尘而去,齐耀辉终于扭头询问负责跟检方交接的萝卜。“年知非呢?怎么还没上班?这都几天了?他不是才缝了三针吗?”
“齐队,你亲口答应给他三天假。加上之前攒下的病假、加班、轮休,他最快也要下个星期才能上班呢。”萝卜不满地睨了齐耀辉一眼,嗔道。“这案子都结了,让人家养几天伤又怎么了嘛?”
“……真娇气!”齐耀辉这才忆起萝卜早变了立场,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转身离开。
“嗳!齐队!”哪知萝卜又在他身后扬声叫道,“案子结了,专案组的同事说要等年崽回来去俱乐部庆祝一下,你来不来?”
因为与同事年龄相近,而齐耀辉只要不办案也没什么上司的架子,所以总队但凡有什么聚会也不会忘了他。
“来。”齐耀辉回答地也很爽快大方。“费用算总队账上。”
“thank you,sir!”萝卜笑靥如花,俏生生地在齐耀辉身后扬声道谢。
出钱、放假,才记得谢我!当上司就是当冤大头!
齐耀辉背对着萝卜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走了。
已经休假了四天的年知非当然没有老实在家躺着养伤,可比起回去对着齐耀辉那张讨人嫌的逼脸,他还是更乐于跟云向光逛街吃甜筒。就在齐耀辉在医院移交犯人的时候,他们俩刚吃过午饭正悠闲地走在东港区最热闹的一条商业步行街上。
“救齐耀辉……其实可以说是工作,你不用特地请我吃饭的。”年知非舔了一口手上的香草甜筒,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浓郁的奶油味混合着清新的香草味在味蕾上绽放,年知非立时快乐地眯上了眼睛。
“救命之恩,别管是工作还是见义勇为,没有表示才很奇怪吧?”云向光正色回道。说着,他又一脸庆幸地笑了起来。“幸好我们是朋友,所以你这天大的恩情我请你吃饭就好。已经很便宜我啦!……说起来,你怎么会这么巧就在我们家楼下?”
听到云向光那句“我们家”,年知非的眉心不自觉地跳了一下,忙道:“哦,是这样。那天是我负责护送齐队回家,按规矩,你们上楼之后我要再守半个小时再走。结果……太累了,就在车上睡着了。”
“哎呀!这么可怜?”云向光立时一声惊叫,“不行,这一顿饭可不能算完!”
“甜筒不也是你掏钱吗?”年知非笑着推辞。
“一支甜筒能算什么呀?”云向光满不在乎地道,“要不是耀辉喜欢,我才不爱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呢!”
不是啊,挺好的。
这一句年知非没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能地觉得不该说。是以,只又埋头咬了一口甜筒,轻轻回道:“这就可以了。”
“不行!”云向光却十分较真,认真地许诺。“这样,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俱乐部,我买单!”
不等年知非推辞,他又随手将吃了一半的甜筒扔进垃圾桶,掏出手机凑近年知非。“给你看幅画,我画的。”他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递到年知非的面前。
那是一幅油画,纯黑底色的画卷上,画着一名昂然直面黑暗的警察,他额头上沾着一抹血,金红色,悍然将画卷上的黑暗撕裂。
“这是我?”年知非并不懂绘画艺术,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受到油画中传达出的强烈情绪。当然,也不妨碍他辨认出云向光画的那个警察五官与他相似。
“当然啦!”云向光用力点头,“就是我们一起经历的那桩劫案。知非,你不知道,那天你站出来主动要求当人质的时候对我的震撼究竟有多大。那时我就想,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要画你。”
说着,他又收回手机自己欣赏了一会,显然他对这个作品也是满意的。
“我以前画风景比较多,这幅改了十几稿啦!我想好了,等我完成,我要拿这幅作品去参赛。京城双年展,它是我们国内一流的油画比赛,在国际上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我能得奖,我就把这幅画捐给海城警方,说不定会对你以后的升迁有帮助的。”
“这个就不用了吧?”年知非再次推辞,他当警察从来没想过要走仕途。
“知非,你相信我!”云向光却已一脸严肃地抬手搭上了他的胳膊。“我以后一定会是个很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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