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糖坐在不大却很j-i,ng致的轿子当中,微微松出口气。
看来他真的可以顺利地接近殷朗了。接下来的,只看殷朗愿不愿意接受自己。如果他不愿意接受自己,季糖只能另外寻找办法了。
季糖侧过头,透过帘子的缝隙望向窗外。
季糖目前还担心……他究竟会不会顺利地阻止对方的死亡,如果阻止失败,他很可能会永远地留在这里或者死去。
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殷朗生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来到这里的这段时间,所遇到的人都对殷朗的感观很不好,甚至不愿提起他的名字。殷朗……究竟遭遇过什么,他身为一个即将登基的新皇,本不该落得如此地步。
与此同时,季糖忍不住疑惑起来——最后殷朗究竟登基成功了吗,还是死在了登基前。
他记得殷朗从来没有提起自己当过皇帝,很可能是没有活到那个时候。
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殷朗为什么会死去?
季糖觉得不可能是天灾,很可能是人为造成的。这代表季糖的对手可能是一个想将殷朗置于死地的反派。
季糖闭上眼睛,轻轻叹口气。
季糖思索了一小会,轿子就已经进入了宫殿之内。宫殿很大很繁华,一座座皇宫参差不齐地排列着,屋檐嵌上了玉石与金片,在阳光之中映s,he出耀眼夺目的光。
轿子所经过之处,都有宫女跪下来迎接,郑重得很。
轿子经过几波弯折的宫路,来到了一处很静谧的林子当中,林子内便是一座装修j-i,ng致繁华的宫殿。被茂密的竹林掩盖着,一切都显得很柔和。
这八成就是殷朗的寝宫。
轿子慢慢地靠近寝宫大门,最后随着一声响亮的“下轿——”,轿子被稳稳当当地放在地面。抬轿的侍卫随之散去,只留下一个人进入了寝殿当中,告知殷朗有新妃子到来。
季糖坐在轿子中,悄悄地撩开了窗帘。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紧张。他如今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会对他好的殷朗,现在的殷朗完全没有关于季糖的记忆,季糖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陌生人,而且他现在是一个活人,完完整整的活人,有心跳声与热血,更不会依附于谁。
季糖也不知道殷朗会怎么看待伪装进来的自己。
他侧过脑袋,竖起耳朵,希望能听见寝殿内的动静。
好半会,他终于听见一道声音,那是他极为熟悉的声音,低沉而磁性,透着几分冷淡的疏离。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我不需要伴侣,你们也别给我擅自搞选秀大会和送人进来……”
另外一道声音劝道:“可是——陛下,登基大典在即,百姓们对您的传闻也越来越多,他们有人以为您是个和尚或者好男色,这些就算了,竟然有人以为您‘不行’,前几天甚至有人进宫卖壮阳药……而且您成为皇帝之后,总该需要几个伴侣陪您坐拥这山河吧。人生有两不负,不负金钱,不负美姬啊!”
季糖听着听着,皱起了眉。
他似乎能察觉到四周的温度变得越来越低,似乎有股不好的情绪在酝酿。
终于,他听见屋内传来一声清脆的陶瓷摔碎声,他也不知道殷朗在屋里对他说了什么,他只见到那个劝殷朗迎妃的人,连滚带爬地从寝殿中跑出,满脸尽是惊恐。
那人甚至没来得及管季糖,慌忙地逃走。
季糖似乎从他的背后看出了一些新鲜的血斑。
季糖皱起眉。
但目前看得出——殷朗很不欢迎新的妃子到来。
他有点庆幸自己答应了那名女孩的请求。要不然她来到这里,又不受宠,只能在诺大冷清的宫中孤零零地待到老,这 想一想,都是很可怕的事。
不过季糖现在有点不知所措。
他到底是下轿子去见殷朗,还是顺了殷朗的心思离开这里?
——
殷朗赶走那个人之后,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他瞥一眼地面上自己随手摔碎的花瓶碎片,并没有去收拾干净,而是有点嫌恶地擦了擦手上的鲜血。这鲜血当然不是源自他身上的,而是方才那个喋喋不休的人。
殷朗将擦完血的丝绸手帕丢入火炉中,滚烫的火焰一时将手帕炙烧成灰烬。
他重新坐回案前,想继续看完那本书。看了几页纸后,他不经意地抬起眼眸,瞥一眼窗外茂密葱绿的竹林,可当他看见停在门外的轿子时,皱起眉。
那些人,把人都带门口了?
看来那些人一个个都将他当成傻子,真以为他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殷朗走出寝殿,站在轿子前。
他身穿白色长袍,长袍绣着繁密的金色花纹,每走一步,金纹便会像阳光般流动起来。他的黑色长发扎起,垂落在肩后,男人英俊冰冷的五官完全呈露而出。
他现在拥有着鲜活的生命,站在阳光之中,还能被映出高大的影子,一切都美好得很。
他盯着那个轿子,莫名地想要去看看那些人究竟送来了什么样的人。不过他也仅仅是看看而已,他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兴趣。
而且……他也不指望对方能够接受自己,对方看见自己不被吓坏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很脏,永远不会被人喜欢的。
殷朗一边想,一边抬起手,撩开了轿子的红色布料。
——他并没有看见那些人口中所说的“异国公主”
他只看见一名嫩得出水的少年。
少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身上穿的嫁衣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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