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骄被这目光注视得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毕竟道侣一事是他自己做主,并未与肖涟真正商量。
他回忆与肖涟的相识相知相守,能从一针一线、一饭一食体会到肖涟心中有他,从肖涟舍身救他也可看出自己在肖涟心中分量很重,更别说那y-in差阳错的一夜,还有别的点点滴滴。
只是这些都是他体察出的。真正说起来,肖涟从未有过这方面的暗示明示。
肖涟会同意吗?
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说了就知道了。
白骄这么想着,面上却不显。他轻咳一声,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却紧紧盯着肖涟的反应:“初见时,我说我是修仙者,其实我属仙界。仙界之人的道侣,也就是人间所说的配偶,可自动升入仙籍,从此生死不受地府管辖。不受生死轮回之苦,可享一世长生。”
做我道侣这么享福,肖涟应该会很高兴吧?
语毕,他紧紧盯着肖涟的表情。
可惜肖涟听了此话,双目微微睁大,可却没有什么惊喜之意,反而稍带疑惑。
“可你我并非此等关系啊。”
林娘也睁大了眼,此话让她一时脑袋转不过来,可捋清楚白骄的意思后,她很不敢置信地来回看着二人,道:“配偶夫妻,三媒六聘,这是只有男女之间才有的事。辰儿是男娃,莫非……”
林娘来回扫视白骄的脸,很是不解地小声道:“明明也是个男娃啊,连喉结都有。”
声音虽小,可房间不大,其余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白袍轻咳一声。
肖涟也被她这话弄得有些尴尬,忙小声地叫了一声“娘——”
白骄没接林娘这话,他也没法接。
但方才肖涟否认二人关系着实让他出乎意料,他气急败坏地道:“你当我是什么fēng_liú浪子了?你又把你当什么了。若不是心中有彼此,那天怎会……?”
肖涟听了这话,不免想起曾经那些残存的记忆。他眼神不自觉飘忽起来,脸上也有些发热。
白骄见他这副心虚的模样,反倒蛮横起来:“我们怎么不是道侣关系?你的大名在我龙宫玉牒上,你敢不承认?你腹中有我的孩子,你敢不承认?你心中必定有我,你敢不承认?”
肖涟被这一连串的敢不承认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只是,他方才是不是听错了?自己明明是男子,腹中又怎会有孩子?
他忙摆摆手,停下白骄的追问,而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腹间,很不敢置信地问白骄:“你方才说什么?我的这里有孩子?我可是男人啊。”
“我曾说过那灵果对繁育后代有大用,你可还记得?那是我族孕果。”
肖涟震惊之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这里竟有一个孩子?一个自己的孩子。
看着肖涟的动作,白骄没说孩子其实是在他人间躯体中。且由于肖涟死亡,孩子正处于危险之中,正由母后j-i,ng心保着。
与肖涟共处这么久,他知道肖涟心软顾家。若这么说,他绝对能把肖涟留下来。
可若说了,按肖涟锯嘴葫芦一般只做不说的性子,他怕是难以得知肖涟心中有没有自己。
相比着要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他白骄更想要一个与他交心相伴的道侣啊。
白骄沉默,林娘却不依了。
她快步来到肖涟身前,伸出双臂在前面护着,双眼狠狠地瞪着白骄,活像一只护犊的老母j-i。
她看向白骄,言语中却是在和肖涟说话:“辰儿,男子之身孕子,闻所未闻。此事若是他胁迫你,你大可拒了。你也别记挂娘转世成什么妖,就是不做那柿树,娘也不希望你受委屈。”
听了这话,白骄有些急,他深知林娘对肖涟的影响,可不能让她再乱说了。
“肖涟,我哪有胁迫过你?相处那么久,你敢说,你心中没有我一点位置?”
肖涟低着头,仍怔怔地看着小腹,并未回答。
白骄见他这种反应,很是无奈。他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白袍,却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况且你已上我族玉牒,反悔也来不及了。”
谁料,一旁看够戏的白袍却轻笑一声:“其实不然,此姻缘牵扯两界,上了玉牒只是单方面,肖涟仍有选择机会。”
这叫什么话,莫非地府敢不放人?白骄气得瞪他。
白袍见他这种反应,却笑道:“二殿下,你别太心急,听我细说。”
而后他便扫视了几人,道:“仙界有漫长今生,却无来世。千年前曾有仙君苦恋一凡人,单方面给那人安上了道侣名分,将其抬为仙籍。那人却心中另有所属,后来亦随着凡间爱人去了。自爆仙身,消散于天地间。仙君接受不了,频频来我地府去找那人来世,可那人又哪还有什么来世?千年间,他闹得地府j-i犬不宁。”
白袍伸手指了指上方,对白骄道:“上面耳提面命,再遇类似姻缘,必须得两情相悦方可办理。即使最终肖涟选择转生,二殿下若有心,大可寻其来世。”
白骄面色y-in沉:“可等肖涟喝了孟婆汤之后,来世他将没有今生的任何记忆,还是我的肖涟吗?”
白袍并没有回答这句话。
他只是袍袖一挥,而后,之前众人看过的那种金字再度显现在空中。
“肖涟,这是你今世判词及来世去向,你有一炷香的时间考虑,是否要转世。”
作者有话要说: 祝宝宝们即将到来的2020年都健健康康开心快乐呀,当然我也要这样。叉个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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