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嘉澍眼皮都没抬:“那就是你做错了呀。”
我:“……”我站在讲台上,心情复杂地听着她们的对话,心想乔嘉澍小时候就没被同学群殴过么。
真是不可思议。
纪孔嘉一脸紧张地回到座位,拿起涂改液开始修正。她的额头上沁出密密的汗珠,不知为何看得我有些心酸。
另一头,乔嘉澍远远地对我招招手,潇洒地走出教室。走出门口的时候,她还回头对我做了个鬼脸。
我懒得搭理她。
自从乔嘉澍第一天开学当着无数人面叫了我一声秋渝姐姐,我就警告她,平时在外面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相互维持一下普通师生关系。
她确实照做了,但却少不了一通挤眉弄眼。要不是碍于她妈的颜面,我甚至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敲她的头。
胡思乱想之际,纪孔嘉拿着修改好的作业本走上来,低头没敢看我。
“放这里吧。”我指了指桌子上一沓大小参差不齐的作业本。想到刚才台下的一幕,我不由得多说了一句:“平时作业不要太过在意,做得好与不好,也就一两分的差距。”
纪孔嘉点点头,交了作业本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等到教室里只剩下我和她,她才胆战心惊地抬起头,眼睛瞥向我的嘴唇。
“岑老师,下周的期中考,我可以申请缓考吗?”她声如蚊蚋。
“你有什么事吗?”
她抿紧了唇,眼神躲闪:“我不太舒服,最近很多课程没跟上,期中考可能来不及复习。”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心里有点担忧。纪孔嘉每次上课都坐前排,听得极其认真,虽然作业质量一般,却也能看得出费了一番功夫。这突然落了功课,我不得不多想了。
“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去过校医院了吗?”
纪孔嘉脸涨得通红:“没有……一定要交病假条吗?”
我愣了愣,数秒才说:“是的,你去校医院开张病假条,拿给我看。要是实在严重,我会批准缓考的。”
她为难地看着我,最后声音越来越轻:“那我去拿假条,明天给您看?”
我突然觉得有点古怪,不过还是说道:“嗯,不着急。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你学得挺好的,老师都看得见。”
“谢谢老师。”她低头说完后立马转身离开了。
我望着她离开的单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缓考需要医院证明是历来的规矩,但有些学生难保不会敏感,以为我不信任她。
兴许是因为自己说话不到位,我总觉得她的眼神好像很受伤很可怜。
下课后回到物理楼,研究生办公室里多了一箱水果。向岍蹲在地上剥桔子,絮絮叨叨地抱怨:“哎,每次回家我妈都让我带一大堆回来。岑老师,你别走,赶紧过来吃。”
“太多了,吃不完的。”我诚恳地说。
“那你拿去给洛老师吃。”向岍将两个石榴丢到我的怀里,开始给我出馊主意。
还在用电脑的许曦立马将脑袋转了过来,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洛老师会喜欢吃的!”
“拿什么拿。”我白了她俩一眼。最近这类吐槽真是越来越多了,我一个博士生导师在组里一点地位也没有。
拿了一袋水果往外走,向岍还在后头笑嘻嘻地喊:“去给谁送水果啊?还拿了削皮刀。”
“宋老师。”我淡淡地回答。
“切,没意思。”向岍轻嗤。
我没有理会向岍的吐槽。我一个孝顺乖巧好青年,不给我大姨送去给谁送去。
趁着送水果的机会,我顺便帮宋老师收拾了一遍办公室。她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很高的老式书架,上头摆满了各种文学和物理理论书籍,我从小就喜欢来这儿看书。
“秋渝,真是辛苦你了。”大姨笑眯眯地说。
她今天依旧是那身素雅的装扮,脖颈直挺,仪态优雅。我看向她花白的头发和笑起来深深的皱纹,感叹有些人真是年龄越大越好看。
那是一种在岁月中沉淀积累的美,优雅淡然,无关样貌。年轻人的漂亮j-i,ng致和她一比,立马相形见绌。
“你妈妈跟我说,你工作特别辛苦,”她说,“忙归忙,还是要注意休息。”
我把s-hi巾扔进垃圾桶,无奈地撇了撇眉毛:“我妈是不是还说了什么别的?”
“那些话我就不转达了。”大姨笑了笑。
“哎,我妈要是能像你这样就好了。”我发自内心地说,“她天天催我相亲,听到我耳朵都快起茧了。”
我如此抵触是有原因的。自从我回国工作,我妈一改前态,每次回家,她都明着暗着提示我该找对象了,再不找就晚了。
对此我自然不为所动。她见催我催不动,最后居然还动员起我大姨,企图让她在我身边天天吹耳边风。
幸好大姨不认同她的那套。
说实话,我妈这么做还挺不厚道的。大姨年过六旬,在科研岗位上钻研了三十多年,终身未婚。在一个单身六十年的人面前提什么“都快三十了还不结婚”,我觉得我妈真的很行。
只可惜每次我和我妈讲这事,她都不以为然,甚至还说:“你大姨有我这个妹妹陪她玩,还有你照顾着呀。你一个独生子女有资格单身吗?”
有意思。说得我都想怂恿她帮我生个妹妹了。
想想就来气。
“大姨,你知道怎样才能让我妈不催我嘛?”我无可奈何地问。我想大姨既然一直没结婚,在这方面一定特别有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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