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的动作倒是快。
他俩站在大门口的y-in影下,秦晙觉得这事有点意思,便继续同喻熹分析,“曾谷挺为难的。因为这事的性质只是影响非常轻微的普通治安事件,连一个受轻微伤的受害者都没有,呃...好吧,姑且你就算是受了轻微伤吧。”
喻熹抬胳膊看看那个惨白惨白的纱布,有点哭笑不得。
“所长为难在什么地方呢,上面交代了,他自然要过来做样子。但是,真要严肃起来,毁坏财物......我问过了,那副眼镜,远不止五千块。这事如果你那同学真想追究,可能还有点小麻烦。”
“所以曾谷在等,等你同学他父亲的一个表态。”
“当然,后边就是他们两家唱戏了,怎么具体处理是他们的事,你也不要忧心了。”
喻熹点点头,慢慢跟随秦晙的脚步走下高高的台阶。
看薛伯允的态度......这么说,这事一定能以一个很和谐的方式处理干净。
喻熹瞬间松了一大口气,转而没个正行,“哥,您脸面真大。”
“是家父的脸面大。”秦晙一笑,摇摇头,两人朝院外走,“曾谷是军转警,他好些年前是我家老爷子的兵。”
喻熹一听就懂。难怪秦晙在里头独独一个外人就敢表现得那么强势,也免了自报家门,然而他这波c,ao作反倒显得人家一个一所之长,办事的气势不足。
“哥,太耿直了吧,这点不好,这很影响您混江湖啊。”说完喻熹就哈哈大笑了几声。
“说什么呢,我们有规定的,不能随便脱离组织混江湖。”
“哈哈哈哈哈哈...”喻熹这下笑得更夸张了。
两人一前一后踏出派出所行人通道的那扇小院门,喻熹转念一想,又道:“哥,我觉得姜书记把这件事处理妥当了,回头要做的第一件事指不定就是查你的来路。”
秦晙倒无所谓,他掏出车钥匙,“让他查呗,我看他的手能伸多长...”
“真伸过来了,剁手。”秦晙不轻不重的咬字,脚下停住了,喻熹也跟着停下,愣了一下。
秦晙忽然一下子又笑了,他抬手拨了拨喻熹头顶的几绺毛发,“你想那么多做什么...这么热?头发都汗s-hi了,要不要这么紧张啊你?”
“哎呦不是,我就...”
不远处传来的熟悉声音直接中断了喻熹的解释。
只听那人道:
“喻熹。”
......
被警察叔叔带回派出所时喻熹没害怕,那个所长说需要做份笔录时他也没害怕,面对传说中虎狼一般的姜书记时他也没害怕。
这些都是第一次干的非常规的事。
可现在,席澍清只是一如往常般,无波无澜地喊了他的名字。
他就觉得自己吓得魂都丢了。
安心又惊惧。
喻熹僵硬地转过身,他的第一反应是把左胳膊往身后拐,想把划了条口子的手臂藏好。
欲盖弥彰。
席澍清仿若没看见,上前拉过喻熹的右手,把自己的车钥匙放到他掌中,顺便把人带到自己身后。
他伸出手,边跟秦晙握手。
“秦先生,您好。”他淡笑着说。
“您好,您是...喔......您好您好,老褚跟我说的律师就是您吧。”秦晙扬扬眉尾,初次见面,还挺客气。
“嗯,鄙姓席。这是我的名片。”席澍清仍旧是面带笑容,递出自己的名片。
秦晙来派出所的半路上主动跟褚陆之联系过,当时他的本意只是想挨个告诉圈友们,原先约着一起玩儿的时间得推后了,因为他要临时出趟门办个事。
结果褚陆之多问了一句,问他要去干嘛,于是秦晙就随口一提,说去派出所捞小喻。没想到对方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似的,口吻变得异常焦急,揪着盘问了他一番。最后褚陆之沉吟片刻,说稍后会联系一位专业的律师前往。
秦晙就嗯嗯嗯几声潦草回应了,没想到褚陆之真找了个律师。
秦晙端详着眼前的男人,文人相文人骨。脸可以整,一个人的举止和谈吐也可以在短时间内进行效仿,成功伪装,可作为窗户的那双眼睛多半骗不了人。
尘世的锋芒尽数潜伏在他透彻的眉眼下。
然而掖不住,露出来的却只是谦和与雅量。
喻熹听着看着眼前这俩男人的互动,他根本来不及想席澍清为什么会在此时出现,他的脑海起了一场迅猛的海啸,有所向披靡的狂风巨浪眨眼碾过他。
可他却只能留在原地,动弹不得,也不能让眼前的人知晓。
在开始与秦晙的进一步对话之前,席澍清对喻熹说:“去我车上等我。”
喻熹根本不敢抗旨,只能一步步艰难挪开,根据钥匙上的车标和对车牌记忆的大概印象,找到了席澍清的车,开锁,乖乖上副驾并腿坐好,把钥匙放在中控台上,打开通风系统,再系好安全带。
他能察觉出,席澍清生气了。
(生气了...
老席脑海里也起了场海啸。
必须得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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