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本章剧情章,有少量刑求描写
群星闪耀之下,合该是最深的黑暗。摘星楼有私牢,全大江国都知道,但是这牢房在哪,什么布置,谁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有一点是肯定的——进了摘星楼囚牢的,没一个能全须全尾地走出来。
图尔斯戴着摘星楼主的面具,身后跟着同样戴着面具,身穿绣有玄武虚宿星斗图案的黑色袍服的星官,他们沿着楼梯盘旋而下,一路走进黑暗中。随着他们逐渐深入地下,地道内的照明从火把变为火烛,最后完全没入黑暗,只留下虚宿手持的烛台。细弱的烛光在冷寂与黑暗中战战兢兢燃烧,将两个影子拉成恶鬼般的长条。
空气中满是y-in冷潮s-hi的气息,图尔斯的靴子踩在石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远处有水的滴答声传来——江都多水,山石为石灰岩,因而多溶洞。摘星楼的地牢,就是由溶洞改建而成。
图尔斯的薄靴发出踩踏在水中的啪嗒一声轻响,下方的石阶没入到水中,随着他的这一步,水下有暗色的影子聚集,密密麻麻。图尔斯收回了脚,虚宿敲了敲一旁石壁中的青铜钟。
钟声在溶洞中回荡,有小船破开水面的声音传来。撑船人四五十岁的模样,身上穿着白虎阁的白色袍服,只是他胸前空荡荡的,没有星宿图案。
这是曾经的白虎星官。
他沉默地将小船停靠在石阶旁边,向星主与虚宿行礼。图尔斯抬腿上了船,虚宿吩咐道:“去甲区。”
小船静静地前行,前方溶洞顶低矮,需人躺平了才能行进。沉默的撑船人拽着一侧石壁上的铁索,在叮当声响中将他们送入关押重要囚犯的甲区。图尔斯与虚宿起身,小船叮当响着,自行远去。
摘星楼地牢的甲区没有水牢,此处关押的都是还未审讯完毕的犯人,需得较好的条件保证他们还能开口说话。即便如此,溶洞深处自带的s-hi冷y-in寒和亘古不变的黑暗,也足以让人心智动摇。虚宿领着图尔斯找到关押林洛的牢房,那姑娘自图尔斯下了命令那天起就被关了起来,在甲区日夜听其他囚犯刑求哀嚎,早就濒临崩溃。
守在此处的另一位玄武阁星宿将资料递到图尔斯手中,他借着火盆的光,慢悠悠地读。
“林洛,青瓶山林氏后裔,父林肖,官吏部郎中……”他的声音低沉,读着玄武阁给出的详尽资料,“武安十二年四月初六,持紫微令强闯摘星楼,入白虎阁居所,意图捉拿星子白九。”他抬起头,盯着满目憔悴的少女,从自己的袖内掏出紫微令。虚宿奉上装在盒中的那块假紫微令,图尔斯取出,拨动令牌上隐藏的机括。
“你的上八代都与摘星楼无任何联系,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取得这块紫微令的?”他拨弄了一下机括,将它置于耳畔,听里面齿轮的声响,“紫微令中有秘密,向来只有打造者与历代摘星楼主知晓,这假令牌连其中的机关都做得分毫不差……有意思。”
林洛听出了图尔斯语气中暗含的杀机,惊慌失措。但为防止她自尽,她早被卸了下巴,只能睁大眼睛惊恐地哀鸣。
图尔斯没听她的惨叫,转头看向一旁守候的另一位玄武星官:“这几r,i你们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星官答是。
“那好,接下来你上前继续盯着她,按住她的脉搏。”图尔斯吩咐道,“对付这位小姐……我亲自来。”
玄武星宿按着林洛的脉搏,图尔斯则蹲下身,慢条斯理地将林洛的鞋袜脱下。少女在这个世界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命,足白而纤嫩,刚暴露在空气中就因寒冷和潮s-hi而瑟缩了一下。
图尔斯走到了一旁的机关边,他拨动机括,刑架下的盖板打开,露出幽深的水面,随后刑架下沉,正好将林洛的一只脚浸入水中。
水下有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随后黑影聚集起来,那一小片水面宛若沸腾。血腥味蔓延开来,林洛撕心裂肺地惨叫。待到水底的群鱼散去,刑架上升盖板盖上,原先那只白皙的足已经不见,留下的是光秃秃的血r_ou_模糊的肢端,还在不断滴血。图尔斯从一旁的火盆中取了烙铁,粗暴地替她止血,血气被皮r_ou_烧焦的气味取代。
“这不是为了让你开口而给的下马威,”图尔斯漠然道,“这只是报复。”
“你千不该万不该——”
“——不该对白九动了歪脑筋。”
“在你强闯摘星楼到我找到被逼在外的白九,一共过了五日。因此,我也保你活五日。”冰冷的鞭梢顶着林洛的下颌,“但是,你这五日在这里过得如何……”
“要看你能说出多少令我满意的消息。”
图尔斯每天固定一个时辰折腾林洛,三个时辰办公,其他时候则全部拿来陪霍宁。林洛被硬吊着命活了五日,第五天一过便立刻断了气,尸骨沉在摘星楼的水牢喂了群鱼,死无全尸。
林洛死后半个月,震惊朝野的皇宫投毒案发,皇帝因抢救及时捡回了命,但完全瘫痪,失去了自理能力,而两位皇子并夷安王薨,自此皇室的天乾血脉完全断绝。
与皇宫投毒案同步发生的,是摘星楼悄无声息的易主。前任摘星楼主正逢盛年,却以“自家地坤怀孕养胎”为由退位,不知踪迹。自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江都的暗流涌动,与他们都再无关联。
霍宁确实是怀孕了,但这个不在剧情中的孩子注定不能生下来。他们坐船游览了一阵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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