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叶用近乎残忍的语句宣判了净文的死刑:“所以,他们之间,永远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他道:“净文,回雪山吧。别在这里为了我拼命,你这样感动不了我父母,也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你不过是在自我成全罢了,你以为保护了心爱之人的遗子,就算是为你的‘感情’添上了一份可贵吗?我只觉得你现在很可笑。”
净文突然笑出声来,“你和苏皓阳可真像,他也曾经觉得我的‘喜欢’很可笑…”
苏子叶无声地笑了,“他是父亲,我一直仰望着他。我所有的为人处事都刻意模仿着他,又如何能不像。”
两人似乎都陷入了沉思,静默片刻,净文又道:“你也别再劝我回雪山了。我这仙道算是修废了,之后到底能成什么样,都看命吧。苏皓阳和我说过,修什么道都不如先修好做人,而人活一世,不过随心。我既是自愿来,就不会轻易走。”
苏子叶摇摇头,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只是眨眨眼,调侃道:“你的道毁了,寿数容貌也都会与常人无异,你这般在乎自己的容貌,真能接受自己变成老太婆吗?”
净文明眸一转,白他一眼,“褚家那小子和我说,这些都是天道常理,一个人美丑与否,在骨不在皮。老娘心中澄澈,才不会变成什么‘老太婆’。”
苏子叶怔了怔,没想到褚家主居然会解开净文的另一心结,只是这心结又怎会凭一句话就消散,恐怕褚家主这段时间也被净文折腾惨了。可他也不欲深问,只道:“褚家主的癔病有得治吗?”
净文摇头道:“我又不是大罗金仙,怎么可能治好他十几年的顽疾。不过寻些法子,为他压制一二。”
苏子叶道:“那也算帮了他不少。”
净文却道:“不说他了,你又怎么回事?身上为何会有元襄的真气?”
苏子叶笑道:“元掌门废了我一只手,便送了我些真气作为补偿。”
“她废了你一只手???”净文的声音陡然增高,“元襄难道不知道我与你关系?怎么会下如此狠手,她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苏子叶嗤笑一声,道:“为何要把你放在眼里,你十几年没下过雪山,苍丘台哪里还会记得你是谁?”他又换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语气道:“净文,我就再教你一个人生道理——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净文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苏子叶在故意调笑她,怒而扬手道:“苏子叶,有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我看你是欠抽了!”
苏子叶轻描淡写地格开她的手,“长辈?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这时,顾仙棕走了过来,温声道:“净文道长,去吃些东西吧。”
两人闻声双双转头,苏子叶上前一步走到顾仙棕面前,顾仙棕便习惯性地抬手为他整理头发。净文知道他们还有话要说,白了二人一眼,直接离开了。
顾仙棕其实从刚才开始就在不远处站着,他不愿窃听净文的私事,便一直没有上前,直到注意到两人神色都有缓和,才前行了几步,却恰好听到元襄将自己修为分给苏子叶的事情。
他心中思索一番,便意识到苏子叶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分出修为护住宋巍言心脉的情况,他道:“阿叶,我…刚刚听到你们谈论到元襄,我……”
苏子叶望向他,柔声道:“道长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都不知道,实在是太对不起道长了。”
顾仙棕一愣,迟疑道:“你不生我的气?”
苏子叶笑道:“我为何要生气?”
顾仙棕便垂下了眸,道:“你曾说过,要是我总不在意自己,便不想与我一路了。可那时凶险,我也想不到什么全身而退之法,只能……”
苏子叶听后,立刻想到了两人在玉研雪山上雪崩后发生的事情,他轻叹一声,顾仙棕是真的将自己的每句话都记在了心里,明明是他修为大减,而他竟然一直担心着自己知道后,会不想再与他在一起。
苏子叶搂着他的腰,道:“道长,我此生此世都只你一人,才舍不得不与你一路。那些赌气威胁你的话,都别再放在心上了。”
他凝视着顾仙棕的眼,缓缓道:“我现在重新说,不管道长今后做了什么,我们都不要分开。”
顾仙棕听后笑了出来,将他搂紧,轻轻吻在那温热的唇上。这个吻并不深,只像是两人在细细温存一般,片刻后,顾仙棕微微退开,苏子叶却搂上他的脖颈,不让他离开。顾仙棕立刻了然,再次一下又一下地吻下来,弄得苏子叶频频轻笑。
破屋内的众人见他们迟迟不进来,以为外面出了什么变故,便起身去寻他们,结果刚一出屋,就看见这样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众人:“……”
宛瑶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立即红着脸转过身去。而褚家主与寒锋更是尴尬,他俩自从进了青沫岭,还一句话未和苏子叶说,正准备打招呼,就撞破这种场面,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只有晏潇和净文见怪不怪,晏潇翻了个白眼,道:“你们俩能不能要点脸,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做这些?”
净文更是不客气,直接讥讽道:“要不要我们给你们清个场,这破屋虽然简陋,不过也能凑合用。你们年轻体壮的,别憋坏了身子。”
这话一出,宛瑶更是觉得自己的脸快烧着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苏子叶却全然不在意,松开顾仙棕回讽道:“还是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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