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然没有,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死了。”津岛修治说,他们刚巧在海边,于是他眺望横滨平静的港湾,某一瞬间他回到了当时的下午,蓝天、白云、海与火光。
“知道在哪里找到他吗?”
“哪里混乱他就在哪里,此外很有可能在高处。”
说完这句话,两人一起抬头了,他们越过周围不够高耸的建筑,直接将视觉的落点放在地标大厦上,传说中日本最高的大楼,93年完工。
“那里吗?”
“不知道,只是有可能。”
几乎是他们对话结束后的下一秒,以地标大厦为基准点,白雾猛地向四周散开,刚才还在街上的人隐没在朦胧的烟云中,[织田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默下判断认为是异能力导致的。
“走吧走吧走吧。”与港口黑手党首领拥有完全相同的面容,却要更加快活的青年同他说,“去把事情解决了。”他说,“我还准备去织田作家吃螃蟹。”
[哎,我家?]
他想:[另一个世界的我,竟然会做料理啊。]
一定是有人,一定是有挑食的,需要我好好照顾的任性的人活在身边,料理苦手的我才会学习做饭吧?
……
“哎——”首领宰问,“横滨的乱象,我们真的不用管吗?”
“不用。”织田作说,“他说修治君会干脆利落地结束这件事。”
“哎——”
“而且你的话,应该很想见见他吧。”红棕色头发的男人,用平稳的语气说,“a,你叫他津岛修治,叫他太宰治都可以,你应该很想见见他吧。”
见见他,得知终结悲惨命运的门法,这难道不是你最想知道的吗?
……
“欢迎、欢迎。”
[我从来没有想到,会看见这样一个太宰。]
[他怎么说呢,更淡然,更健康,更具有生命力,不像是会对自杀抱有执念的人。]
“自杀?”果然,当我说起这件事时,他摇摇头,“不,我不会那么做。”
“自杀的根本是因为耻活于世上,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但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有抓住我的,让我留恋的东西,当然不会想去死。”
“也没有值得我牺牲的,倘若我的牺牲能换来所爱之人的死亡,可以,现在他没办法,而且我意识到,如果我死了,给他们带来的伤痛说不定会更大吧。”
[真奇怪。]
首领宰看眼前的男人,他们俩在哪里,他们坐在阳光通透的房间里,身下的沙发是淡咖啡色的,墙上贴了浅色墙布,茶几是原木材质。
典型的日式家庭装修风格,却因为有了名为“太宰”的搭配物而显得格格不入,首领宰沉着脸站在门口,站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不肯向前走一步。
房间内的画面诡异又好笑,两人明明在对话,却偏偏隔得很远,一人坐在阳光里,一人站在y-in暗处,在阳光下的不肯屈尊向前走,站在y-in影里的又恪守分界线。
a感到好笑,却没说什么,他戏谑的表情分明表示:好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听说——”首领宰谨慎地搭话,“你比这个世界的‘我’,年纪要大很多是吗?”
他只是在试探,预想中a应该是与他打机锋,只可惜眼前的男人并不按照常理出牌,他略为惊愕地顿了一下,叹口气说:“好吧,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你想站着就站着吧,我会坐着跟你聊天。”
他开始讲故事了,讲自己在英雄世界发生的故事,讲名为“正田宏义”的男人究竟给了他多大的冲击,他像是书里面的织田作一样,把他从y-in暗角落里捞出来,又死了,死的时候给太宰治留下了更多的枷锁,不是让他站到善的一方,是直接让他成为英雄,又偏偏生在了奇怪的支离破碎的世界里,所以他壮烈死亡,以身殉道。
“很可惜我没有死,或者说我又复活了。”这一刻,a的表情近乎于沉静,首领宰觉得他像迟暮的老人,但又觉得他跟神像很像,立在教堂里静谧的、看着世人的神像。
“我在三途穿见到了阿宏,他带我走了一段路,让我快点走、快点离开,那时候我们都意识到我能够活下去,在另一个世界,我就问他,我要到没有你的世界了,该怎么活,还要做个英雄吗?他只是跟我说,你要为了自己活活看。”
“这是个悖论对吧,为自己活着,说实在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觉得自己跟人类是不同的生物,活在世界上除了格格不入外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可能没有人爱我,我也不怎么爱别人,太宰治的生命就是这样的,你肯定不会否认。”
“你没办法想象我前几年的游离感,我行走在人世间,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
[我明白,我又不明白。]
首领宰对比了一下自己与他的境遇,是拥有后失去更凄惨,还是开始就没拥有更凄惨。
“你怎么做的?”还是没忍住询问道。
“我努力给自己寻找点生活的意义。”a说,“我看了许多漫画,其中都说,人只有了守护之物才会变得强大,夏目老师告诉我要去给心找一颗基准点,所以我去找了津岛修治,也就是这个时间线上的你。”
“我想通过拯救他来获得救赎。”
阳光退却了一点,首领宰向前走了几步,他觉得自己站在门口很傻,坐在沙发上绝对更舒服,必须承认的是,在对方的真诚描述中他得到了共鸣。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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